李澹薇示意明朝清先喝药,明朝清豪迈的一口闷完,拿着衣袖擦嘴,急说:“秦俊剑眼睁睁看着她死的?”
跟着的蔡琅开口,“当时夫妻二人扭打在了一起,秦太太张嘴都是乌糟之言,跟着就大喊要去敲登闻鼓,庄子主事的人出现……”
他顿了顿,也是拧眉,“秦太太和那位主事的应是认识,秦太太那张嘴太无遮拦,叫出了许多官员的名讳,您应该清楚,官员狎女支这事,可大可小,若撕开掀到明面上,就是大事了。”
蔡琅叹息,“今早发现死在屋里,是上吊,秦太太的性子应不会做出这种事,大约是被人杀害做出上吊姿态。”
明朝清很直接,“所以是秦俊剑干的?”
昨日她便觉得秦太太脑子轴的厉害,仿佛要被众星捧月她心中才舒坦,连着太后说话都是爱答不理,对秦俊剑这位夫君的更像是将其当做个物件,而非人。
蔡琅摇头,不清楚的事他不随意回答。
李澹薇和明朝清解释:“秦俊剑当初是被按头娶的这位原配嫡妻,陆家就是秦太太的娘家,其实算是快要式微的氏族文官,秦俊剑是寒门武将,在朝中没有倚仗靠山,因此迎娶了陆家女,这些年一直都被陆家压着。”
“哦?既看不起为何还要嫁呢?”明朝清啧啧两声。
她随即眨眨眼,目光揶揄望着李澹薇,“也对,你不想娶我,最后也娶我了,可见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蔡琅没绷住,别过头以拳抵唇浅咳,掩饰住了上翘的唇角。
毕竟,李澹薇之前就差以死明志来证明他不会娶了。
李澹薇莫名觉得脸颊又是一疼,“你说正事不要扯旧账。”
明朝清撑着下巴,“你说她叫了很多官员的名讳?这应就是她死的原因了。”
她看向蔡琅,问说:“你刚刚还说了,秦太太瞧着这里的管事眼神也不对,似乎认识吗?知道过去的管事是谁吗?”
蔡琅摇头,“您太高看在下了,京城官场的在下最多只能算听过名讳。”
明朝清又看李澹薇,“你也没瞧着?”
李澹薇递茶给明朝清,“秦太太已经死了,现在去见那个叫叶知夏女子才是关键所在,只是我现在被监视着,你能摸过去吗?”
明朝清目光落到茶盏上,知道李澹薇是在堵她的嘴不,便是配合的顺坡下驴,点点头,“这个简单,我换身衣裳就出去。”
再次朝着后面去,明朝清已是轻车熟路了,摸到湖心小院附近,确定李澹薇没让人跟着她,周围也无人且安全了,明朝清捏了符咒,看准不远处的目的地,凌空一闪消失不见。
落到小院处,明朝清径直朝着叶知夏脑海回忆中的屋子而去。
她从后翻窗入了里头,屋内,叶知夏正对着梳妆台梳着发,耳边听着不对劲的声音,手中的木梳一顿,铜镜倒映出个衣角。
她捏紧木梳扭头,“你是谁?”
明朝清穿着身男装,背着手站在让叶知夏觉得安全的距离,“我们见过,就在前夜。”
给了半晌让叶知夏打量,明朝清浅笑走上前两步,声音低低:“叶姑娘,你藏起来的信函能不能给我看看?”
叶知夏放下木梳起身,直直盯着跟前人,毫无畏惧,只是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说了你就信了?若说了,你问我要证据怎么办?”明朝清眨眨眼,继续道:“许镜奇叫我一声大姐,你说我是谁?”
叶知夏抿唇蹙眉小许,似在思索,指着她的左手,“把、把你的手举起来,掌心对着我。”
明朝清心中闪过笑意,看来许镜奇还真的见过叶知夏了,而且,二人之间似还有过交易。
她抬起手,掌心的胎记小红痣露出,“要不要摸摸,看看真假?”
“明大姑娘,不对,我现在应该称您一句世子妃。”叶知夏上前直接给她跪下。
她望着明朝清,“世子妃,您救救我,我叶家是被冤枉的!是曾祁瑞,是替曾祁瑞洗钱,不,我们叶家是被骗的!”
“至于许镜奇,他是被曾祁瑞套住了,我,我给他的那封信,是我偷来的,我在曾祁瑞哪里摸来的,我见信函写着朝清二字,就摸来了。”
明朝清觉得她话语紊乱,将把她拉起来,“你这几句话说的,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你这关系太复杂了,我现在就要知道信在哪里,把信给我。”
“被拿了……”叶知夏泪珠猛落,“那夜回来我就去拿,曾啸天跟着来了,抢走了,我,我……”
明朝清觉得她言语东一句西一句的太乱了,“叶姑娘,我是冒死来找你,你现在不要给我哭诉你悲惨的过去,要比惨你绝对惨不过我的。”
“当然,我可以听你大概讲讲这些年你经历的事情,我能想象你的忍辱负重有多不容易,但我必须要知道信的内容,这里面可能牵扯了许多人的命。”
“还有我的夫君李澹薇,如今在查的一桩案子,也曾祁瑞扯了大干系,真的能给你做主的是他,我现在只想知道信的内容,你可有看过?”
叶知夏的记忆中,就是偷藏了信函但没看,但不排除曾啸天来夺信之前她可能看了。
叶知夏听完这句话直接摇头,“我不会说的。”
明朝清眯眼,果然看了。
叶知夏感觉明朝清压迫的目光,逃避的别过头。
“你要的信函被曾啸天拿走了,十有八九都被毁了,那封信我当初偷偷藏匿时,就觉得是要命的东西,因此没有敢去看。”
“前夜我回来就打开看了,你若要知道内容,就要保证还我叶家清白,你不能,那就让能的人来!”
她咬牙眸光闪烁出晶莹,“你有你的苦,我也有我的冤,你可以认为我卑鄙无耻,但我身为叶家唯一的血脉,不能让叶家含冤而死!”
明朝清前夜摄取了叶知夏混乱无比的回忆,但时间过于紧迫,也只是找寻了她所需要的记忆,就是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