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薇跟着出去,同王恐说:“吩咐京城所有太医、大夫都去听方楼,周遭百姓的损失先由国库出钱垫着,收拾干净的地方给百姓暂时栖身。”
他想了想,又低声补充,“让京兆尹,户部官员都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衬的,再去五城兵马司调派人手过来,绝对不能引起骚动。”
王恐应诺,“是。”
听方楼一炸,连着三条街都受到波及。
好在今日听方楼有人包场,因此客人不多,明朝清和李澹薇到时,就见穆睨正站在废墟之前叉腰扶额。
“白东家?”明朝清跑过去,抬手轻轻的拍了下穆睨的肩膀,小心翼翼问:“您还好吗?”
“我把你家房子烧,你会还好吗?”穆睨脸上带着崩溃和不可思议,如同江山尽毁的一般,痛惜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明朝清不知怎么安慰他,艰难的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今日都没出门。”
她诶了一声,“我就说一句公道话,要把你这楼炸成平地,我表哥没那手段,你若说是放火,那我信他可能会做,炸房子,他不敢的!”
李澹薇声音传来,“朝清,我去办点事,你陪白东家会儿,我一会儿来接你。”
明朝清应诺了个好,和穆睨说:“白东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在给你物色几处,咱们明天就重新开业如何!”
穆睨咬牙,“开业,我开你祖坟差不多,你等我抓到这后面的人,我用他的血祭我的楼!”
他父皇要知道,肯定要被气得死过去。
明朝清被他吼的后仰,瞪大了眼,安抚自己的财神爷,“冷静冷静。”
穆厉恶狠狠看明朝清,“你最好庆幸不是谢瓷兰干的,不然我拆了他的骨头撕烂他的肉!”
明朝清:……
什么仇什么恨,何至于此。
***
李澹薇走到旁边小巷,看着谢瓷兰。
他目光环视谢瓷兰,沉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
谢瓷兰气得把按着他的侍卫甩开,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神情,“殿下,殿下,和我没关系,我,我就是好奇那屋子是什么,摸着火折子吹了一下……”
“那你怎么没死?”李澹薇审视的看他,不想和他玩嘴皮子,“谢瓷兰,你若是想去和那位小霸王说话,我立刻成全你,我想,他现在是非常希望,在这里看到你的身影的。”
“殿下,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谢瓷兰欲哭无泪,“我真的……你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说。”
李澹薇盯着他,“我看你是在想怎么给我编,楼是你炸的,你可知道你一时之气,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见血?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谢家的嫡长孙,我就不敢动你,我就给我十日,不能自证清白,我亲自给你监斩。”
谢瓷兰被整笑了,“殿下,您这是逼我入仕吧,十日,我现在哪里去给我搞证据,自证清白,你知道要查多少人,才能查到哪批火药的来历,殿下……”
“捆起来,晚点给那位厉王送过去,你去叫他殿下吧。”李澹薇不和他胡诌,“上次你给朝清弄姑娘,我还没找你麻烦,得了,新仇旧恨一起了结了。”
“殿下!使不得!我爹娘就我一个独苗!我祖父还盼望着我精忠报国!”谢瓷兰扑上去,“殿下,你总得许我想想吧,我现在就想,我就是,我是记恨穆睨烧我家,可我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李澹薇冷笑,垂眸看卖惨的人,“装,继续装,俗话不也说了,强龙难压地头蛇,嫡长孙,您要搞点事情出来,那不是易如反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