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喜欢和从未见过的男子成婚,且沈玉安也不喜欢他,相看两厌何必互讨没趣,没想到沈阮联姻,还有京城钳制北地想法在其中。
李澹薇弄着衣袖,垂眸慢慢说:“阮大姑娘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北地对京城的意义,就能明白,你的婚事,你没有任何话语权。”
阮朝朝慢慢捏紧了拳。
李澹薇点醒阮朝朝,“你只能嫁给文臣,而且是京城的文臣,你必须呆在天下脚下,你就是京城拴住北地的链子。”
明朝清觉得这话太过严重,“李澹薇!”
阮朝朝冷声:“十三,让他说!”
李澹薇笑着看阮朝朝,“其实,纵观京城,沈玉安是最适合你的未婚夫,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门当户对,一文一武,你们又有镇国公府相互连接着,算是亲上加亲。”
说罢,她话锋一转,“当然,你若不喜欢沈玉安,异常的反感他,多看他一眼都恶心,你有本事能把谢瓷兰说服娶你,皇室也会帮你和谢瓷兰成事,谢家士族之首,内阁首脑,和你也算门当户对。”
阮朝朝注定是政|治的牺牲品,皇室会尽可能保证她的夫君要么是她能驾驭的,要么就是非常爱惜她的。
沈玉安其实各方面都算得上是阮朝朝的良人,阮朝朝如今带的人都是沈玉安打理的,又是报备到兵部,又是跑五成兵马司。
二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好生相处过,两个被家里长辈抢按头,都不想承认这门婚事,是带着厌恶去和对方相处,并非好奇和欢喜。
依着他的意思,把二人关在安阳侯府几个月,不然就找个罪名丢到大牢去,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的可能性极高,反正不成功便成仁,一劳永逸。
阮朝朝沉默了半晌,握紧拳头离开。
李澹薇叫住步伐朝外的人,“阮朝朝,利害关系已同你讲清楚,你或许可以胳膊拧过大腿,但你不要忘记,北地,不止你一个姑娘,你不来,总会有人来。”
阮朝朝侧眸看向李澹薇,身侧握拳的手慢慢松开。
明朝清看人走出去,担忧的要追上去,却被李澹薇叫住。
“她早晚都要明白这个道理,北地储备着大宜三分之一的战力,皇室始终都相信北地的忠诚,但多一层锁链更加稳固。”
李澹薇声音徐缓,“簪缨世家的婚盟,你以为真的有个牵线人或者媒婆上门就订下了?皇室不插手给予庆贺,是因为支持,若是发觉会威胁到局势平稳,那么,多的是法子让婚事告吹。”
明朝清目光复杂,“所以就要牺牲阮朝朝吗?”
“不是牺牲她,只是这次刚刚好是她而已。”李澹薇顿了顿,“你要朝着好的地方想,万一,她和沈玉安两情相悦呢?”
明朝清就说:“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说话太过残忍了,或许这些道理阮朝朝都懂,亦或者沈玉安早就了然于心,他会和阮朝朝好好说……”
李澹薇看她,“优柔寡断才是害人害己,你喜欢别人和你绕着弯说话吗?阮朝朝是沙场血性,若被我这几句话打死了,那我都怀疑提枪上马退外敌的北地姑娘,是不是她了。”
明朝清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没吃,“还好。”
“还好什么?”李澹薇疑惑。
“还好我们两个都还挺满意对方的,不说佳偶天成也算相敬如宾啊。”明朝清一口吞了糕点,蹦过去眯眼和他笑着说:“我就说了,娶了我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李澹薇:“嗯,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