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说着这句话慢慢靠着软枕上,指尖捏紧了被褥,始终保持着声音徐缓。
她嗓子带着些病气的虚弱,“李澹薇,你我现在还有利益可以图谋,即便我回来住也不会影响我们两个丝毫关系,我承认,我就是想把襄王府和镇国公府绑在一起,眼下你对我有利用,你我都互相先利用着,各图谋各自的。”
李澹薇走过去,坐到她的床边,“朝清,我想在镇国公府陪你两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不逼你,正好我这几日也休沐,你想在镇国公府呆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盒子,“除开你昨夜捏碎的两颗,李君卿就用了两个,你告诉我怎么补偿你的身体亏欠,你需要什么,是要昨个罗天大醮,还是办个佛会,还是说要什么供奉之类的?”
明朝清将脑袋撇到里面,始终不去看他。
“对不起。”李澹薇就说,“我真的只是给了她五个,我并不知这东西是……朝清,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
“这种喜欢,我不需要。”明朝清深吸口气,“我一直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情感,因着我是骗婚,你是逃婚,我们是利益在一起,婚后你竭尽所能的对我好,我也想要报答你的给面子,后面我感觉到,你对我好,只是想让我听话,不要坏了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做声……”
明朝清不想在继续翻旧账了,“这个盒子的东西,没有补偿,你还给我,有用吗?没用的,你是不是觉得,还给我,你我之前就是互相亏欠着的,不会的,我会很快终止你我之间的关系。”
说着,明朝清垂下眸子,“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世子爷能不能离开我家?”
李澹薇目光平静,目光执拗,“朝清,我不走。”他看明朝清冷幽幽的目光,“我知道,你那些手段对我没有用,你不能伤害。”
“你要试试吗?”明朝清眯眼。
李澹薇抬手捧着她的脸,“朝清,其实我是——”
门砰的被推开,阮朝朝声音传来,“阿启,阿启,你怎么了!”
紧随其后的是沈玉安,“你慢点跑,你慌什么,朝清身子骨好的很,就是淋雨罢了,能如何了,你别摔着了。”
李澹薇的话被打断,见进来的两个人,目光有点冷,“我在和朝清说话。”
明朝清立刻抓住阮朝朝说,“我不要和你说话,表姐,把他给我打出去!”
沈玉安诶了一声,“使不得使不得!”对皇太子不敬重,那是要杀头的!
阮朝朝盯着李澹薇,“你欺负我家十三,你给我滚,不然我打死你!”
沈玉安过来权衡之下选择以下犯上,直接将李澹薇拉了出去,“殿下,您让我去和朝清说说。”
她和阮朝朝是知道实情的,李澹薇得做了什么,才能把明朝清气得冒雨回来,还给气晕了,被陪嫁的妈妈丫鬟弄回来的。
沈玉安表明立场,“若只是夫妻口角,我保证她今日自个就回去了,朝朝那头我会和她好好说,可若是别的,殿下,朝清是个好孩子,别人对他好,他恨不得用命去报答的,他在我面前对您都是维护之意,每次提着您的名讳都是眼里冒着星星,是非常喜欢您的。”
沈玉安点到为止,拱手,“殿下在这里朝清只会情绪更加激动,您不若先走一步。”
李澹薇思考了下,带着王恐去正堂找明老太太了。
屋子之中,明朝清看坐在他跟前的阮朝朝,抱着手站着的沈玉安,正要说话,又是急促的脚步声进来。
“十三,李澹薇怎么你了,你怎么回来了!”
来的是谢瓷兰。
谢瓷兰声音一出,沈玉安顷刻脸冷了下来,阮朝朝咳嗽了一声,谢瓷兰喘气,“你们两个看我做什么?”
他抬起手臂自个看了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摆,露出无奈的神情,“翻墙跑路的,怎么了怎么了,说快点,指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抓我了。”
阮朝朝又咳嗽了一声,谢瓷兰就说,“你被朝清过了病气了,正好,我前几日风寒,这药可以,轻微的症状一颗就好了,你要不要试试。”
“你差不多得了,我还没死呢。”沈玉安冷声,从旁边扯了根凳子过来,示意阮朝朝坐到自个面前来,充满警惕的盯着谢瓷兰,“你是来看我未婚妻的,还是来看朝清的?”
谢瓷兰没听出这话中的火药味,忙过去说:“好了好了,你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李君卿?”
“真的是李君卿吗?”沈玉安立刻说。
阮朝朝眨眨眼,“什么李君卿,李君卿不是公主吗,不是当寡|妇了吗,难不成是和李澹薇有什么,朝清你是不是被带了绿帽子了?”
明朝清犹豫了下,还没有点头,谢瓷兰立刻说,“这个不是,你这个肯定是误会了,李澹薇和李君卿是清清白白的!”
李澹薇和李君卿是兄妹,两个人能有个什么的!
沈玉安也跟着附和着说,“对啊,这个肯定是真的,若是李澹薇和李君卿真的有感情,赐婚哪里还轮得到你的,咱们陛下最是喜欢这个公主,皇后娘娘也是,若是李君卿和离李澹薇真的有感情,那么早就赐婚了!”
阮朝朝摇头,“你们两个人放屁呢,李澹薇是给了你们两多大的好处了,你们这样帮着他来说话,朝清你听我说,这个男人是不能要了,咱们和离,表姐带你会北地,给你找好男儿。”
谢瓷兰是从穆睨宅子逃出来的,指不定穆睨就要来抓他了,时间着实紧迫,立刻不悦的对着阮朝朝说,“你闭嘴,这件事不是你能明白的,我晚点给你说。”
“你凶朝朝做什么,你了不得了!”沈玉安立刻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