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跳下马车冲进镇国公府,里面已经忙成一团,明朝漪院子之中,苏氏见着回来的人忙过去,“我的天爷啊,突然就见红难产了,你二婶婶已经进去陪着,你二妹夫……”苏氏见着跟着而来的李澹薇声音瞬间变小了很多,“你快去那头看看,沈玉安也来了。”
苏氏对李澹薇第一印象就觉得他冷傲的厉害,即便后面对她和蔼可亲她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发自内心觉得这位姑爷对她凶点,她心里还舒坦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相处的越久,她见着李澹薇就想下跪的感觉就越重。
李澹薇无视苏氏对她骨子之中的畏惧,别人家多是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喜欢,轮到他了便是丈母娘就怕他和闺女干架,不求他和明朝清夫妻和睦早生贵子,次次拉着明朝清看似叮嘱,实则语气略带卑微的哀求,让他不要和明朝清动手,她怕明朝清一个不注意将他打死了。
“母亲不要担忧,我已经派遣去叫了太医院擅长妇人方面的太医来,二妹妹不会有事。”李澹薇安抚苏氏,“不知二妹婿此刻在何处?”
苏氏指着一处,“都在那头,你们二人过去都劝着些,我是真的不知发生了何事,我知道的时候你二妹妹已经……”
明朝清嗯了一声,“劳烦母亲在这里看着了,我去那头看看。”
明朝清转过拐角,都还没见到人,就听着吵吵嚷嚷的声音。
“朝漪到底是怎么挨着你阮朝朝了,你竟然推她,你不知道她本来就纤弱,你不知道她这个孩子原本就保的不易吗?”
“你说是朝朝做的就是朝朝做的,她的身手若是真的要动明朝漪,还能等着你来这里叫唤,你到底是担忧明朝漪和那孩子,还是想来找北地要好处的?”
“沈玉安!”
“够了!”明朝清扬声,盯着要暴怒揍的柳萧,“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是要惊扰了朝漪生产吗?即便你要找人麻烦,也是人证物证都到齐了再说,眼下还有什么是比朝漪安稳生孩子重要的吗,你是她的夫君,不去前面陪着她,反在这里闹嚷嚷,你闹嚷嚷就会没事了?”
柳萧见着进来的明朝清,在听着她胳膊腿朝外头偏心眼的言论,拿着杯盏直接砸了过去,“你家出事,朝漪着急忙慌回来帮衬,你不谢谢她反而觉得这就是她该做的,她顶着大肚子把你家管的井井有条,你却又让个外头人来抢了她的活,天底下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天底下做姐姐的多的很,我要怎么做姐姐,和你没有干系。”明朝清厉声,“你是我明家的姑爷,真的轮起来亲疏远近,你才是外头的那个,北地阮姐和京城明家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人尽皆知,你是在这里说些什么子虚乌有的话,是要如何的挑拨离间!”
沈玉安狠狠的点头,“对,还一副对多喜欢明朝漪的德行,你媳妇出事你不去看着,反正来责怪朝朝,怎么你是欺负她在京城没靠山?你敢动她试试,当我安阳侯府是怕事的不是!”
柳萧直直的盯着明朝清,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明朝清,那是你的妹妹,你在外头横扫四方的时候,是她在府邸给你稳住四方,你不能出嫁耽误后面姊妹婚事,是她顶着暗地的骂名自己提出亲事的!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说她的不是,你有没有良心?”
“我说了,这件事情一个巴掌绝对拍不响,我现在断案,断不出来,等着朝漪安稳生产了,我们再来说前面的事,我还说的不够清楚吗?”
“等着朝漪生产完,等着朝漪生产完,你们都已经能重新弄出新的说辞搪塞我了。”柳萧冷冷道。
“所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李澹薇出声,“争执打架能够解决问题吗,砸杯子比声音大就能解决事吗,事情既然发生,需要交代也需要解决,现在明显是解决高于交代,你是明朝漪的夫君,现在不是更加应该去陪着她吗?”
“我说句诛心的,天知道是谁先退了谁,又是谁不想被退侧身躲了下也未可知。”李澹薇声音冷冷的,目光充满压迫的盯着柳萧,“我的话你听懂了吗?鬼哭狼嚎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有你刚刚的我,我这个同为局外人的人要来驳斥一番。”
“朝清哪里偏心了?”李澹薇就说:“是谁告诉你明家出事的,你能告诉我吗?朝清和我成婚,是我希望她早点过门,我记得很清楚,朝清并未直接书信希望明朝漪回来,是明朝漪自己回来非要回来的,是朝清逼着她的?你别说哪有姐姐成婚,妹妹不回来的,这样一来,岂不是理都在你手中了,那就不是道理了。”
“再则,她的肚子是你搞大的,不是朝清搞大的,你身为他的夫君不劝着她好生的养胎,反而视若无睹让她继续奔波镇国公府得事情,我若是记得不错,其实最开始朝清出嫁的时候,是把府邸的事情全部移交给了明老太太。”
李澹薇一字一句都在打柳萧的脸,“是你夫人,自己要去拦差事,是她自己找的,并非是明家人非要她来的,我不信明家人会这也对待一个孕妇,再则阮朝朝怎么说都是你们的亲戚,还是内亲,来了京城即便是和安阳侯府有亲,那也是小住几日就差不多了,若是长住了,恐怕是要被人说道的,因此,她不住在此处,又去哪里呢,难不成我的王府,我是无关的,到时候传出个明朝漪挤压亲眷,镇国公府能够给北地阮家交差吗?”
“再则,都是明家的姑娘,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什么都朝着明朝漪脸上贴金,她帮朝清分忧也在让自己无忧,什么好事都你明朝漪的,万般不好都是明朝清,我记得你家也是明理的,你怎么脑子一副不灵光的模样?”
“柳萧,你也是领兵打仗过的人,应该和阮朝朝家的人有过往来,你觉得阮朝朝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吗?她和明朝漪谁更加光明磊落,不是立判高下吗,和你同床共枕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什么德行,你不是最应该清楚的吗?”
“阮朝朝,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只管说,我给你兜着。”李澹薇望着阮朝朝,“你若不说,这位就不肯去前面看着她的妻子,到时候万一见不上最后一面了,都是你的黑锅。”
李澹薇说着又盯着沈玉安,“张口闭口就把事情朝着大了引,是觉得你家有个丹书铁券就了不得了,安阳侯府就能凌驾晴天之上了?在让我听着一次这种话,我绝对让你后果自负。”
“自己人护着自己人都有道理,怒气之上话语不可当真,朝清的确没有顾忌你们所有人的情绪,但她也很着急,大家都着急,就不要记仇。”
阮朝朝就说:“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明朝太太请我过去,说的让我帮她跑一趟郊外的庄子,说的有些事情让我去处置,我路就碰到了端着东西要去给明老太太请安的明朝漪,她询问颗了我几句,她说话我反正就是不喜欢听——”
柳萧立刻打断阮朝朝的话,“你诚然,你就是不想听朝漪说话,所以痛下杀手是不是!”
李澹薇立刻说:“你闭嘴,你一闹沈玉安在一闹,跟着在把明朝清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你们就吵道天明吧,我让谁开口就开口,其余的再给我多说一个人,全部去昭狱呆着我解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