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非要把我带着来的,我原本可以在京城谋我自己的天地。”谢瓷兰觉得自己脑子不晕了,也彻底活过来大半,慢慢的做起来,自己拿着枕头靠着,“我要喝水。”
“你使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穆睨嘴里冷飕飕,还是给他递茶过去。
“太烫了。”谢瓷兰别过脑袋,“我管你是谁,我若是死在你手上,你的太子梦就彻底碎了,我谢家,会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复仇,那么杀不了你,也会让你彻底无缘储君之位。”
“你逞强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这人啊,越是逼到绝境了,也是会露出一副算计筹谋的模样,谢大公子瞧瞧自己现在,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谢瓷兰瞪他一眼,“我难得和你多说,这城中能得到很多消息,我休息几日,你把这城中能杀的都杀,然后去前面,我会给你我的手书,只要你能够找到前面的人……”
“手书,谢大公子就不怕,我用这手书去谋划更大的事情?”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麻烦你也给我说人话。”谢瓷兰不客气,见他递过来的茶水,玩着大少爷秉性,低头轻啜了小口,“暂时按照我说的来做。”
穆睨嗯了一声,“你肩头的伤,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骗你什么,我就没说好了。”谢瓷兰觉得脑子闷。翻身起来想去窗户那头透透气。
穆睨看他走的摇摇晃晃的,伸手去搀扶着他。
谢瓷兰走到窗户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街市,穆睨见他忽而蹙眉,“是不是有些吵着你了,我也觉得吵的厉害,只是你当时不舒服的厉害,我也没功夫安排了,我已经让人去看小院子了,即便是暂住,也按照素日喜好来。”
“你怎么了?”穆睨察觉谢瓷兰眼神非常不对,跟着朝外面看,也觉得自己看了个寂寞,他除开认识些大宜京城的权贵,其余的压根是走到跟前都不认识的。
谢瓷兰微微倾身看了出去,确定人群之中的人是谁了,两手撑着窗棂,似乎喉咙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到底是压了下来。
“看到谁了?”穆睨问。
“一个仇人。”谢瓷兰说,“不重要,你别管,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都是仇人了,若是看到了你,岂不是碍事,不若我帮你处置了,保证给你办的干干净净,谁都找不出来错。”
谢瓷兰看他,“你闭嘴把,张口就是喊打喊杀。”
穆睨出去后,谢瓷兰坐着床边静静的想着什么,而后从脖子处摸出个挂着的小瓷瓶,这是明朝清给他的,说的若是有什么就打开。
谢瓷兰犹豫了下,弄开了小瓷瓶,里面却是个小纸条,谢瓷兰小心翼翼的弄开后发现是个小符文。
谢瓷兰疑惑的伸头去看,忽而小符咒就不见,紧跟着他就觉得身边有了什么动静,他侧眸去看,屋子之中空荡荡的厉害,忽而他身子就是一个倾斜。
紧跟着他的眸子赫然变大,谢瓷兰,不,明朝清摸着不属于他的脸,觉得不可思议,居然真的成了!
她想着谢瓷兰日后是要投奔的穆睨的,穆睨这头肯定会对她不大防备,因此就是个套话的机会,就给了谢瓷兰一张符咒,只要谢瓷兰动了,她就可以短暂的附身在他身上来。
明朝清抬手点在眉心,读取这一路谢瓷兰和穆睨的点滴回忆,紧跟着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张脸上。
门嘎吱被推开,谢瓷兰瞬间晕了过去。
“谢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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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清睁眼的瞬间,就见着拍着她脸的李澹薇,边上两饼子吓得脸色苍白。
哦,她想起来,她适才正在和李澹薇打嘴炮,都快要把李澹薇说哭了。
李澹薇:“你不至于吧,我有怎么气人?”他刚刚不就是和她对着说了几句罢了,突然就晕过去了,若是李星弦晓得了,不把他骂死才怪。
明朝清坐了起来,脑子里面都是浑浑噩噩的记忆,她捂着脑袋,“你们都不要说话。”
“你脑子怎么了?”李澹薇问两个饼子,“她此前脑子受过伤?”他觉得这事不能乱来,“去叫大夫来,快点去。”
明朝清眸光怔怔的,最后忽而抬眸、
谢瓷兰最后看到的。
是阮朝朝的父亲,北地的统帅阮鹤南。
阮鹤南怎么会在前线的!
不对,此前阮朝朝不是说阮鹤南来京城,是要把她抓回去吗?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李澹薇抬手在明朝清跟前晃悠了下。
明朝清:“我要见李星弦,我现在就要见她。”
李澹薇:???
“你多大还要告状,你要想清楚了,现在这个节骨眼,是你胡来的时候吗?”
明朝清已经不和他多说,直接爬起来起来,有些踉跄的朝着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