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弦听着陈寂的这句话目光闪动了下,“消失,为什么会消失了?大宜史上这位的生平都没有记载详细吗?”
他分明记得这位大宜的王爷异常有名,那些老臣们在以前教导他的为政处事的时候,总是会把这位的光荣显赫的事拿出来同他说几次。
陈寂点头,“对,这位的是如何降生的玉蝶,国史都是明确详细的记载,唯独死是没有的,没有找到尸体,因此只能划上一笔说是消失了,您是最清楚的,皇朝贡献越大的皇亲贵胄,记载的是越发详细的,且不说,襄王府是个盛出皇后的皇亲之家。”
李星弦朝着里面走,陈寂完全摸不准这位储君的意思是什么,好端端的突来来翻什么玉蝶,又突然说什么神叨叨的话。
“那位庚威帝呢?”李星弦说。
陈寂忙拱手回话,“回太子殿下,这位那就是更加有名了,在位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年——”
李星弦打断陈寂的话问,“短短的十年,为什么只有十年?”
陈寂就觉得李星弦好生的奇怪,还是回话,“是中毒,最后英年早亡,是在夺嫡的时候出事的。”
李星弦看陈寂,“我等你。”他道:“今日一天都可以,我要知道这二人帝臣的详细。”
陈寂见着朝着旁边小椅子去的人,忙跟着上去,“太子殿下,您是要查庚威帝和这位李明薇的关系吗?”
李星弦轻轻的嗯了一声,“怎么,你倒背如流。”
“不是。”陈寂说:“若是殿下问的是这个,那么就不用查了。”
李星弦嗯了一声,露出不解的神情,回眸看他,“怎么说?”
陈寂一字字说:“庚威帝的生平中,对与这位皇兄的着墨非常少,甚至几乎是没有的,史书说,这二人兄弟关系不好,只是碍于李明薇祥瑞的身份,因此才许他苟活在京城外,做了个逍遥的王爷。”
李星弦捏紧了手指,“怎么会……”
陈寂说:“的确是,庚威帝在位十年,登基次年将李明薇放逐出京,去了才收服饱受战乱的襄州为一方之主,还派人跟着,不许他踏进皇城一步,知道他死的时候,国丧大礼才回去观礼。”
李星弦怔住,“放逐?”
“史书是这样记载的。”陈寂声音小了非常多,“殿下是明白人,史书这个东西,是可以小幅度修改的,所以不排除被改过,不过吧,这位襄王的确不能留在京中,太过威胁皇权了,这是自然的……”
陈寂说着就不在继续了,转而说,“而后庚威帝死了,膝下无子,登基的是他弟弟,李明薇归朝为摄政王,其实李明薇在历史上就是铁帽子的摄政王,摄政五年后,就消失了。”
“这五年发生了什么?”李星弦问。
陈寂被问住了,摇摇头,表示这个得去看看。
李星弦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去,随即又说:“我听外头说……”
陈寂没听清楚,“殿下说什么?”
“罢了,你去好好查查。”李星弦说,“先把那段时期的国史拿过来,我亲自翻翻。”
陈寂应诺,觉得太子殿下哪里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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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小院的明朝清见着外头还下着雨,蹲在台阶边打着哈欠,月饼已经回来了,正张罗这饭食,跟着回来的几个人,正在同蔡琅说着知晓的事情。
明朝清耳边都是闹呼呼的声音,她抱着膝头看着雨滴落到地上打起来的涟漪,慢慢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办,她好困。
想着,明朝清又是哈欠起来,她看着指尖的红玉扳指,越看越觉得她不配。
这玩意儿太贵重了,这都已经是皇室的传家宝了,那是真的只能给皇室的人带着。
明朝清听着月饼叫她,“怎么了?”
月饼说:“姑娘,你头发都有雨滴了,在看什么呢?”月饼上前就哟了一声,“这不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小扳指吗,这是送给姑娘了吗?”
明朝清连着说了几个去去去,“你做饭去吧,我的事情你还来听一嘴了不是?”
月饼就说:“此前我就说姑娘肯定很喜欢太子殿下,姑娘偏偏说是把太子诞下当做哥们,还是太子殿下对你好,不过是稳着你,想要你听话,帮着好生的做事,现在看看呢?”
明朝清哼了一声,见着蔡琅走了出来,起身道:“怎么了?我适才听着你们在说平王,是要过去查查吗?”
蔡琅嗯了一声,“这头离着平王的封地最近,他肯定是知道在自个的地盘上发生了何事,就是——”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夫人能不设法接近|平王看看。”
明朝清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平王可是压根不熟的。”他见蔡琅深思,“这个还不简单,李星弦不是大病初愈要设宴的,让平王回来不就好了,好歹是皇叔呢,侄儿睡了三年,就在三五日距离的地方,不回去看看可是不行的。”
蔡琅说:“这位平王可是个不好对付的。”
“皇室若是有好对付的,你我就不必怎么聪明了,更别说是在天子狡黠不远处的地方做王爷。”明朝清言语洒脱,“不必想的复杂,我们现在只需要把这里遗落的证人都保护起来即可,没准平王都不需要皇室召他,自己都要先上折子回去看看情况。”
皇陵案后面的贪污,以及劳工的命案必须是要有人出来好生遮掩的,平王,恰好就有这个本事和势力。
蔡琅点点头,“夫人说的对,就是怕平王现在已经知道了,狗急跳墙了。”
“那就让他狗急跳墙。”明朝清说,“若是他狗急跳墙了,不就是承认这件事他参与了吗?他大约不会怎么蠢的,不动就还能喘息,就能想更多的法子出来。”
明朝清垂眸轻轻说,“依着我的意思,这次回去的宫宴,应该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暗处的人,只要平王回京了,大约就能冒出来不少。”明朝清顿了顿,“你不必担忧,有我在,你们都会安全的回去。”
蔡琅说:“依着夫人的意思,我觉得平王不会阻止,就是怕平王,会来请您过去做客。”
明朝清嗯了一声,“你什么意思,请我做客?”
蔡琅说:“对的。”
“我是襄王府的世子妃,都知道襄王府和皇室亲如一家——”
“若是平王手中有镇国公府前线谋逆的有理证据,夫人又会如何办?”蔡琅打断明朝清的话,“夫人会做到一心一意为了殿下做事吗?”
蔡琅道:“夫人要我有觉悟,那么这句话我现在还给夫人,夫人心中,到底是镇国公府重要,还是皇陵案的真相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