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柔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跟随着母亲回了正房,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心中惴惴不安,无法镇静下来。
“母亲,姐姐她,不会醒过来吧?”听到父亲回府后将阮明烟带了回去,还叫了大夫,阮明柔心中的不安攀升到了极致。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若是死了,怕是早就凉透了,叫大夫还能有什么用?
“放心,你也看到了,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怎么可能醒的过来?”魏芸兰悠悠地抿了口茶,宽慰道。
“万一呢?万一她醒过来怎么办?”阮明柔焦躁地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在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心神不宁地问。
“你歇会儿吧,转的娘头晕。哪有那么多万一,傻孩子,这人命啊,没你想的那么硬,说没就没了。就算那个小贱人真的命大没死,娘也有法子让她再死一次,你不用这么担心。”魏芸兰轻轻抚着瓷质细腻的茶盏,语气阴森至极。
阮明柔却没有觉得害怕,胸口堵着的那一团仿佛要让她窒息的郁气也散开了些许。
“我就知道,娘最厉害了。”她抱着魏芸兰的胳膊撒娇。
魏芸兰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道:“你呀,就爱瞎操心。娘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放心吧,娘不会让任何人压在你头上。”
两人说话间,下人来报:“夫人,老爷让您和二小姐去大小姐的院子里。”
“知道了。”魏芸兰神情不变,长长的指甲划过胎薄如纸隐约透着光影的茶盏,在杯身上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划痕。
“母亲,是不是……姐姐醒过来了?”阮明柔惊慌地看向魏芸兰,刚放到肚子里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八成是,这个小贱人,还真是命大。”魏芸兰咬牙切齿道,“不用惊慌,这件事娘做的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她就算醒过来,也拿我们娘俩没办法。”
魏芸兰在路上边走边嘱咐:“等会儿到了那边,不管你父亲问什么,都只推说不知道,问的急了,你便只是哭。”
阮明柔白着一张脸点头。
魏芸兰住的院子离阮明烟住的地方不远,不过片刻,两人已经踏入阮明烟的房间。
魏芸兰拉着阮明柔给阮密行礼:“老爷回来了,叫我和柔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迎面就被怒气冲冲的阮密扇了一巴掌。
“老爷这是做什么?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魏芸兰一手捂着被打的脸庞,声泪俱下哭喊道。
阮密见她竟然不承认,心中更加恼怒,伸手又要挥出一个耳光,被阮明柔拦了下来劝道:“父亲息怒,母亲若是做错了什么,父亲直说便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让人如何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