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吗?
凌白霜看向在主位缓缓落座的长公主,以往没有好好观察,现在细看,发现这位殿下眉宇间透露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雍容,美艳的脸上没有深闺妇人常见的哀怨神色,举手投足见都是成熟女子的风韵。
想起传闻中长公主的所作所为,一时说不上来心底有什么东西在萌芽。
阮明烟见她似有所悟,笑着道:“其实很简单,人怎么过都是这一辈子,只要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就容易多了。公主殿下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存在,有权有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成?何必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有谁敢在公主殿下面前提一句么?”
她若是这位长公主,也不会手这样的委屈,跟一个利用自己的狗男人凑合,谁敢不让自己好过,自然要百倍的报复回去。
凌白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言辞大胆的女孩子,京城所有人都在同情陆家家门不幸,娶了长公主这样的媳妇,不守妇道却还不能休弃。
可从来没有人认为长公主才是受害者,当年是她下嫁,保住了陆家一门荣耀。驸马享着娶了公主带来的便利,却做不到善待公主,竟然背着公主跟别的女人勾搭,这难道不是在打公主的脸?
泰安长公主有足够的资本,离了驸马,离了陆家也能过得很好,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呢?
凌白霜陡然想起,眼前的少女也是人们议论的焦点,生母早逝,年少残疾,被未婚夫退婚,满京城的流言蜚语,再难说亲,处境并不比云华郡主强多少。
却没有听到她抱怨一句,更没有半点自怨自艾的意思,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偶尔闪过一丝与纤弱外表不相称的利落与敏锐,让人不自觉的忘记她双腿残废这件事。
她突然顿悟了一般,笑道:“你说的对,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任天心撇嘴问:“你们在说什么嘛,我怎么听不懂。”
凌白霜掩唇笑道:“你以前不是说最羡慕长公主可以像男人一样左拥右抱吗?烟儿妹妹也这样想呢。”
任天心眼前一亮,看向阮明烟的眼神更热切了几分:“我就说,跟你好像一见如故嘛,看来咱俩果然是一类人。”
三人说话间,长公主已经坐定,看着眼前精心装扮,盛装出席的各色佳丽,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连声音里也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免礼,都坐吧。本宫举办赏花宴,旨在让京城的闺秀们闲暇时小聚一番,你们平日都被家中拘束着,行动都是规矩,今日来了这里,就好好松快一日。”
她虽这么说,但这样的场合,各家的千金心中都卯这劲儿攀比,但凡笑的时候嘴咧的大一些,多露出半颗牙,都要被人嘲笑一番,哪里敢真的放松呢。
倒是一向端庄的柳蔓青起身,跟长公主撒娇似的道:“姑母既这么说,那青儿就不客气了。”
她言罢亲密地上前去挽陆云华的手,笑着寒暄:“难得见到云华妹妹,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