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青今年既然上场,就是奔着第一才女来的,没想到杀出一个阮明烟,竟然跟她平分秋色,宁老先生亲自为她正名更是让她觉得恼火。
她脸上笑意盈盈,两只手却紧紧拧着手中的帕子,小指上留了许久的一只长长的指甲被掰断,淡粉色的丝帕上染了斑斑血迹,身边的侍女见这样子不禁瑟瑟发抖。
魏莹公然喊出阮明烟抄袭的话被宁老先生驳了回去,想着自己当众丢了人,回去母亲一定会教训自己,愤恨地看着阮明烟。
阮明柔见此,知道今日若是无法将抄袭的帽子扣在阮明烟头上,她得了赏花宴第一才女的名头,侯府说不定就要反悔。
当下做出歉意的样子朝着宁老先生盈盈一拜:“宁老先生误会了,表妹并非质疑您的评判,只是姐姐长这么大,从未入过一天的学,日常在家,也并不喜欢看书,从没见她写过一首诗,做过一幅画。不曾想今日一鸣惊人,令人觉得不合常理,故此表妹才提出了抄袭之说。”
阮明柔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大方得体,倒让阮明烟刮目相看。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说的再怎么动听,也没用。
阮明眼淡然自若地笑道:“妹妹一年到头都不去我那院子几回,如何得知我从没写过一首诗,没做过一幅画。”
阮明柔自然不能说她在院子里安了眼线,咬唇楚楚可怜道:“妹妹也不是非要说姐姐不学无术,只是姐姐又没请过先生,作诗这种事,难不成还能自学成才。”
“妹妹这话说的,你做不到,不见得别人就不行啊。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天赋,同样读书,有人能年纪轻轻就能高中状元,有人穷其一生,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怎能一概而论。何况姐姐我跟你不一样,腿脚不便没法成天往外跑,只能待在屋子里写写字,看看书,作个画自娱自乐,日久天长,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宁老先生闻言点点头,作诗确实天赋更重要些,阮明烟那首诗灵气逼人,说是天才之作也不为过。
这也是他敢直言这诗没有见过的缘故,这样好的试,若真是别人创作的,不可能籍籍无名。
而且阮大小姐有天赋的同时还能够潜心读书练字,这在女子中的确少见,也难怪写的如此一手好字。
阮明柔还想再辩,见阮明烟搬出了自己残疾的事,赢得了众人的同情。自己再说下去,只会惹人厌烦,败坏自己的好人缘。
柳蔓青见挑头的两人都偃旗息鼓,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句废物。
她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知道若不是这两人挑唆,阮明烟原本并无意参加这次的比试。
当下站出来善解人意的笑道:“大家既然对阮大小姐的诗作存疑,不如我们重新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