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躺在床榻上,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前世今生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脑海里倏忽而过,她头痛欲裂,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是要死了吗?她心里想,其实她早该死了,如今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
好在来这里不过这么个把月,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想到这些,李承翊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容出现在脑海里,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心跳的场景在眼前晃动,那是昨晚才发生的事呢。
夏竹端着一碗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急得不得了,正好这时魏氏跟阮明柔来看阮明烟。
魏氏进屋,就看到躺在床帐后一动都不动的阮明烟,她上前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悲声道:“这是怎么了?才一日不见,烟姐儿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阮明柔也跟着道:“是啊,姐姐昨日参加宴会还好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魏氏往床边走去,对夏竹责问道:“大小姐病的这样,怎么也不使个人去跟我说一声,若不是听底下的丫头们碎嘴,我还被蒙在鼓里。这若是让人知道了,不定怎么编排我苛待嫡女呢?请大夫了吗?怎么说的?可要紧?”
夏竹眼看着她走到床边,身后跟着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嬷嬷,顿时响起神医走时交代的话,几步上前,挡在床边,行礼回复道:“回夫人,是大小姐不让声张的,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得了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这说法是之前李世子的人交代的,说但凡有人问起大小姐的病情,就说是风寒,其他的一概不说。
夏竹也不傻,神医说的话让她想到了大小姐身上那离奇的事,夫人和二小姐明显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自然不敢大意。
风寒?魏氏嗤笑,也不知道是哪里请的庸医,这样也好,等阮明烟出了事老爷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她斜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夏竹,做出一副十分关怀阮明烟的样子:“你往一边去,我看看烟姐儿。可怜见的,怎么就病了呢?”
夏竹看了眼她身后垂着头看不清脸面的那个嬷嬷,心中觉得怪异。身子一动不动地道:“回夫人,大夫交代了,说小姐的病需要静养,不可惊扰。”
阮明柔见她不肯让开,怒道:“你这丫头,有没有规矩,竟然敢拦着我娘,我娘不过是担心姐姐,想亲自看上一眼,怎么就惊扰了她?”
魏氏拉住阮明柔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夏竹也是忧心你姐姐的病情,不能怪她。”
她柔声对夏竹道:“我知道你是对我不放心,但你想想,继母难为,谁家平日里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我终究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怎么说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还能对她做什么不成?”
她这话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大概也会觉得魏氏确实是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