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兰咬了咬牙:“查凶手怎么查到我院子里了,难不成韩大人认为我是凶手?”
韩易不置可否:“谁是凶手目前还没有定论,总要查过了才知道。阮大人已经交代过本官,只管放心大胆的查,务必要抓到凶手。怎么,阮夫人的院子查不得?难不成凶手就躲在里面?”
韩易毫不客气的话让魏芸兰心间一窒,不知道他这样对自己,是不是因为查到了什么证据,竭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强撑着厉声道:“韩大人当知道话不能乱说,本夫人怎么可能跟凶手有瓜葛?”
韩易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丝毫没有将她的疾言厉色放在心上,挑眉道:“那就请阮夫人让开,有没有瓜葛,本官自会查清楚。”
魏芸兰怎么可能让开,在她院子里查凶手,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她有嫌疑吗?
如今她和阮明烟关系不好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若是再让韩易坐实了自己有杀害阮明烟婢女的可能,还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人言可畏,她最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总用这一招来对付阮明烟。
“韩大人一定要这样吗?查案要讲证据,您有什么凭证能够随便在我的院子里审人?”
他不可能查到证据的,想起杜文槐的话,魏芸兰咬牙坚定道。
“这个啊,很多呀,”韩易眯起了一双眼睛,心中暗笑,根据他的经验,往往凶手都爱叫嚣着要证据,这是笃定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本官审问了不少人,都说诬陷阮大小姐杀人的谣言是从夫人院子里传出来的,大小姐那晚昏迷未醒,很多人都能证明,她自然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那么本官有理由认为,诬陷她杀人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您说是吗?”
魏氏没有想到韩易查的竟是谣言,谁没事会查这个呀,她心中记恨,面上做出委屈的神色,哭诉道:“我院子里这么多人,谁说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韩大人怎么就认定我是凶手了,去杀一个婢女,我疯了不成?”
韩易颇有兴致地看着她哭,慢悠悠地回复:“本官什么时候认定阮夫人是凶手了,不过是照例查一下而已,想必阮夫人也不想让凶手逍遥法外吧。”
魏氏掩着帕子哭的更大声:“妾身自然希望能抓到凶手,可妾身毕竟是个内宅妇人,韩大人这样丝毫不避讳的让这么多官差在我的院子里查案,这不是把妾身的脸面往地上踩吗?传出去,让妾身以后怎么见人呐。”
韩易有些头疼,除非抄家,一般的查案确实不能进内宅,魏氏凭着这一点拦他,倒也能说的过去。
他转动脑子,准备找个什么借口,就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姨娘清者自清,何必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韩大人和手下都是规矩之人,从没有不好的事情传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身素色白衣的少女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院子,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魏芸兰道:“难道在姨娘眼中,几句闲言碎语都比夏竹的一条命重要?”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还是,你心虚?”
她明明脸上在笑,却让魏芸兰心底无端的发寒,那寒意甚至很快蔓延到全身,让她手脚冰凉。阮明烟这话,算是当着众人的面,彻底跟她撕破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