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密一眼看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不觉得阮明烟过多的参与这案子是件好事。目前来说,她还是嫌疑人,不少人认为就是她害死了夏竹,若是参与办案,不管结果如何,都很难让人信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韩易对阮明烟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笃定阮明烟知道些什么。
烟儿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什么?
阮密赶在韩易开口前,连忙道:“小女病刚好,又碰到这样恐怖的事情,难免受到惊吓,韩大人还是先问其他人吧。”
韩易挑眉,从自己来到现在,阮大小姐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定。连面对那样恐怖的尸体都能面不改色。若是论胆色,怕是男人都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她。
受到惊吓?阮大人未免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不过阮密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只得点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阮明烟被婢女推着离开了。
魏芸兰的屋子里,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心中惴惴不安,抓着身后男人的手,惊慌道:“怎么办?那个死丫头竟然报官了。”
她一听到阮明烟报官的事,就开始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其实昨晚自己若不是憋着一口气,非要阮明烟就算活过来,心里也不好过,其实根本不必去动夏竹那个丫头。
想到这里,她满脸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当时若是找一个不那么引人注意的丫头,事后随便往哪个井里一扔,等到人们发现,尸体说不定都成白骨了,也不会引来这样的事。”
她的身后,是依旧做嬷嬷装扮的杜文槐。现在阮府到处都是官差,他出不去,只能继续扮成嬷嬷待在魏芸兰的屋子里。
他的脸已经好了,完全看不出昨日那溃烂道面目全非的模样,面色红润,甚至比之前还要气色好,他的精神看上去也异常不错,像是一夜之间吸足了精气的妖精。
现在是白天,魏芸兰的屋子里不时有婢女出入,他也不得不做个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揉捏着魏氏的肩膀,听到她的话,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京兆尹那些人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不过是走个过场,不可能查出什么来的。到时候,看阮明烟那丫头怎么收场?我们再找几个人去外面宣扬一下她自己贼喊捉贼,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魏芸兰摇头:“你不知道,京兆尹韩易出身寒门,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爬上来的,跟那些靠祖荫身居高位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若是下定决心想要查,未必不会查出点什么。”
她原本以为弄死夏竹,又有那样的流言传出去,阮明烟一定不敢声张,只会尽可能的把事情摁下去,毕竟夏竹是阮明烟从外面买回来的,也没有什么父母亲人寻上门,悄无声息的把尸体处理掉并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她竟然报了官。
想到此,魏芸兰甩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这个贱人。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