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几刀下去,阮明烟心中的怒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如果他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给他一个痛快也不是不行。
暗卫咬了咬牙:“我知道一件事情,阮大小姐应该会感兴趣。”
阮明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说来听听。”
暗卫斟酌着道:“阮大小姐应该知道,十几年前,阮夫人为了嫁进阮府,给阮大人下了药,后来被阮大人抓到了把柄,死活不同意她入府……是阮夫人以身孕要挟,才嫁进来的。”
“所以,你要说的是?”阮明烟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这件事,但又隐隐觉得他要说的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听那暗卫道:“阮夫人在魏府,是庶女,平日里根本没人想的起来,可嫁到阮府后,却突然受到了重视,还经常回娘家探亲,大小姐不觉得奇怪吗?”
“难道不是因为她嫁给了我爹?”阮明烟脱口道。
阮密好歹也是个吏部尚书,一般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魏家自然不会放着现成的姻亲关系不利用。
不过随即她又摇了摇头,魏芸兰之前只是个姨娘,后来虽然扶了正,却并不受宠,阮密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更别提为魏家谋什么利。魏家从这门亲事中得不到任何的利益,为什么还会对她另眼相看?
这必然涉及到魏家的秘事。
她看向那暗卫,“你知道为什么?”
暗卫点头:“原本不知道,不过最近知道了,杜文槐……就是对大小姐和夏竹实施巫术的人,是魏家极其重要的人物。我听人说,十几年前,阮夫人从阮府回去,曾去见了他,后来就怀了孕。”
说完他看了阮明烟一眼,连忙道:“我知道听说的东西不可靠,可是这几日,杜文槐跟阮夫人同处一室,两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他说的隐晦,阮明烟心中却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不是双腿不能动,她怕是已经站起来了:“你是说……阮明柔,不是……”
我爹的女儿几个字还没有说完,暗卫已经点了头:“我有一日值班,亲耳听到阮夫人说的。”
阮明柔竟然是这么来的,阮明烟靠着轮椅,只觉得世事弄人。
如果不是阮明柔的存在,阮密绝不可能让魏芸兰进门,原主的母亲也许就不会孕期抑郁难产而亡。
知道了这件事,阮明烟终于体验到了那种跟魏氏呼吸同样的空气都感到恶心的感觉。
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的?
“阮大小姐,之前的事,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我十分抱歉,这件事说出来,我心中也好受一点。希望您能信守承诺,让我死的痛快一点。”
那暗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话说的十分诚恳。
阮明烟却没有了动手的心思,对方已经说了是奉命行事,她不是杀人狂魔,并不想迁怒无辜的人。
“夏竹的死,你有参与吗?”
“没有,那晚我轮休,在这里睡了会儿,阮夫人也是临世起意,我到早上才知道。”
暗卫说的十分干脆。
阮明烟知道他没有说谎,扬手一刀飞出,刺入那已经半死不活的暗卫的心脏。
然后将刀拔出,对他道:“既然如此,我饶你一命。”
哪知那暗卫神色复杂道:“您……还是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