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让夏菱留在外面,自己转着轮椅进去。
里面窗户关的严严实实,阮明烟一进去,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袭来,她轻微地皱了下眉头。
任天心几步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眶红了起来,对阮明烟道:“明烟姐姐,你快来看看,祖母她……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阮明烟上前,看到床上两鬓斑白的老夫人,肤色蜡黄,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此时双目紧闭,可能是喉中有痰,呼吸有些困难,嘴唇微微张着,发出呼呼的声响。
她伸手为老夫人诊脉,过了片刻,仍没有出声,任天心紧张地问:“怎么样?我祖母,她还有救吗?”
阮明烟诊完脉,视线在屋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香炉上,对任天心道:“麻烦把那香炉拿过来我看看。”
任天心不明其意,吩咐一个丫头将香炉递给了阮明烟问:“这香炉怎么了?”
她也不傻,立刻就想到了答案:“是这香有问题吗?”
随即她又否定道:“不能吧,这屋里这么多人都闻了,也没什么事啊。”
阮明烟对着香炉细细分辨其中的味道,点头道:“有一味香料短时间可以静气养神,但闻的时间长了,就会出问题。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老太太往日,是否有心悸的毛病?”
“对啊,我祖母心悸的毛病很久了,太医也没办法,说只能好好养着。不过不是很严重,一般大夫都看不出来呢,你的医术可真好。”
阮明烟点头:“就是这样了,有心悸的人闻了这香,就会出现心力衰竭,时间久了,自然引发其他的毛病。”
她没说的是,这用香的手法很熟悉,跟当初李承翊身上的香如出一辙。只针对特定的人。
想想都这么久了,李承翊那边应该也差不多有眉目了。
任夫人站在一边,听了阮明烟的话,脸色变得难看,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老夫人动了手脚,她急忙问:“那这病,可还有救?”
阮明烟庆幸自己跑了这一趟,像这样在几近密封的屋子里捂着,再过几日,真的就药石无医了。
她吩咐丫头将窗户都打开才道:“患者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如今天气这般热,无需担心着凉。病是可以治的,只是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要想恢复的像以前那样,怕是不能了。”
“之前的大夫已经让我们准备后事了,如今……我们也不敢有其他的奢望了,能活着就好。”
任夫人原本没报什么指望,让阮明烟进来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听她说能救,大喜过望之下瞬间湿了眼眶,上前拉着阮明烟的手道:“好孩子,辛苦你了,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让人去准备。”
阮明烟连忙道:“夫人言重了,我跟天心是好姐妹,能帮的上忙,我也很高兴,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让老夫人好起来。”
任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面上的哀色,退后了一步,让开床边的位置:“瞧我,也是急昏头了。你快看吧。”
阮明烟点头,从袖袋中拿出一包银针,手起针落,老夫人面上几处大穴上都被扎上了银针。
片刻之后,她将针拔出来,针尖上覆上了黑色,任天心惊叫:“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