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间,墨白已经带着程管家进了院子,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显然是要实刑。
那丫头吓得面无人色,三十板子打下去,她就算是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眼看墨香指望不上,阮明烟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地求饶:“小姐,是奴婢一时情急,出口不逊,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阮明烟挑眉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现在才想起求饶,打量她是什么圣母转世,打板子只是说说而已?
她轻笑道:“可别,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哪配让你跪呢?”
她向来是记仇的人,顺便将这丫头刚说过的话还了回去。
丫头闻言,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到现在她哪里还能看不明白,自己怕成了墨香小姐和对方打擂台的牺牲品。
她本来以为阮明烟是世子看着可怜,才带回来的一个残废,就算是顶撞几句,也必定不敢吭声。才大胆为墨香出头。
没想到不过是一句话,就为自己惹来这样的大祸。
阮明烟见她明白过来,目露惋惜,太晚了。
她转头对管家道:“你们府上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您看着办吧。”
程管家是李承翊的心腹,也是这别院里为数不多知道墨香背主的人,来的路上已经听墨白把事情说了一遍。
墨白心里有怒气,说的时候也就不偏不倚,并没有为墨香遮掩。
更何况管家在别院里消息灵通,今日不过是主子突然受伤,又来了三皇子,一时有些忙不过来,才被墨香钻了空子。
想到阮小姐到现在还有用晚膳的事若是传到主子耳朵里,连他都得受牵连。对墨香也没了以往的和气,端着一张脸对阮明烟恭敬道:“这丫头冒犯了小姐,按府上的规矩,应该打三十大板。”
说着就挥手让身后的护卫去拉人。
墨香见管家如此不给自己留情面,心中暗恨,但若是就这么把自己的丫头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她面上悲戚着对管家道:“这丫头是我的人,就算是犯了错,那也是我管教不严,程伯伯若是一定要打,就打我吧,反正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连匕首都挨的住,也不差三十板子。”
她这话看似要以自身代替丫头受罚,却又扯上自己的身体不好,是为了李承翊挨刀的缘故。
这话一出,程管家果然面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打一个丫头没什么,但墨香那身子,别说三十板子,就是三板子,也未必受得住。
真出了什么事,影响到主子的计划就不好了。
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管家看向阮明烟,其中不乏考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