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淮安语气有所松动,阮明烟抿了口茶道:“凤舞花,有镇定安神的功效,公子想治的病人,精神不太好?”
傅淮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阮明烟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继续道:“如果是这样,我不建议你用凤舞,这东西并不能治根,且香气会致幻,长期使用的人会渐渐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并会形成依赖。”
傅淮安见她说的有理有据,这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个大夫,而且还应该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提出用这味药的大夫虽然也提醒过要谨慎,却没有像她一般准确的说出这药的副作用。
只是这人突然找上门来,明显是别有用心,他神色变幻间,终是忍不住又问:“若是公子,有其他法子治疗同样的病症吗?”
“那可太多了。”阮明烟笑得自信,“精神出现问题的原因千奇百怪,所以我得见到病人才能知道该如何治疗。”
谈及精神领域的问题,阮明烟觉得自己在这里大约能算得专家。
毕竟这里很少有人专门研究这方面的病症,来自现代的她就不同了,由于职业需要,她甚至在神经病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对相关病症做过系统的研究和学习。
傅淮安不是没有心动,小妹虽然年纪还小,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得这种病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一辈子就毁了。
他看着阮明烟谨慎道:“她,是我妹妹,之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受了刺激,经常会精神恍惚,夜不能寐,有时候,还会……突然发病伤人……你确定你能治吗?”
阮明烟笑道:“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精神出现问题毕竟不同身体,谁也没办法做出保证。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病,如果我治不好,那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人能治好她。”
这么说着,阮明烟顿了顿,她也不是不明白傅淮安在纠结什么,索性摊开道,“傅公子无非担心我居心叵测,有什么不好的目的,其实大可不必,我就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玩的,觉得襄城情况不太对,所以想进去看看。你看我像什么坏人吗?”
听她这么一说,傅淮安竟觉得十分在理,这么一想,她一上来就拿走自己贴身玉佩的行径,倒像是个小孩子的恶作剧。自己找来的时候,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说出了目的,确实不像什么心机狡猾之人。
傅淮安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信任的,他不由道:“襄城,最近确实不太平,这个时候去,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阮明烟满不在意道:“我就是出门游历的啊,如果处处都是太平盛世,还有什么好看的,傅公子,你只要带我进去就好,我保证尽力治病,行不行?”
傅淮安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唇红齿白,面色稚嫩,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明亮,此时眼巴巴地望着他,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同时想到家中生病的小妹,这些日子,家里已经想尽了办法,请遍了名医,都束手无策,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真的能治好,还有城中戒严的原因,他心中也有所猜测,脑子了千回百转,他最终点了头:“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得了他的应允,阮明烟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脆生生道:“我叫孟白,孟子的孟,黑白的白。”
“孟?可是安阳孟家?”傅淮安细细打量了一番,突然发现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不由问道。
阮明烟的母亲孟清辞,正是出自安阳孟家,原本阮明烟用孟姓就是取自这里,可傅淮安这样问,说不准是跟孟家的人认识。这些世家大族,说不定谁家跟谁家有什么关系,她不清楚,自然也不敢瞎说,只含糊道:“我家是小门小户,跟安阳孟家可攀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