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软声道:“瞎说,你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怎么会没人娶?那些喜欢听信流言蜚语,因为名声就对你品头论足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小姑娘望着自从进门一直对自己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少年,乌黑的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一脸期待道:“真的吗?”
阮明烟见她情绪明显好转了起来,点头轻声道:“那当然了。你长的好,家世好,还怕没人喜欢吗?如果当真因为那件事影响了说亲嫁人,你父兄想必也不介意养你一辈子,实在觉得一个人孤寂,招赘一个或者养个小白脸,随你自己的心情,别听别人胡说八道,自己过得开心最要紧。”
傅夫人和傅淮安目瞪口呆地听着她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时回不过神。
倒是傅心茗被她说的羞红了脸,抿着嘴道:“这不行吧,那岂不是要成了别人的笑柄。”
阮明烟嗤笑:“有什么不行的,这样做又不会碍着谁。你看长公主殿下,活的多潇洒自在,别看那些人总喜欢背后嚼舌根,其实八成是因为羡慕和嫉妒。”
“是……是这样吗?”阮明烟的话就像是为小姑娘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之前,她的意识中,女人一辈子就是成亲生子,可现在,她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似乎……比她原来以为的,还要好上一些。
阮明烟正想说话,傅淮安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咳了两声,阻止了她:“咳咳,孟公子,茗儿还小,你别教坏她。”
阮明烟撇嘴:“就是你们之前把她教的太好了,才让她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一生只有嫁人一条路可以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嫁人无望,所以才成天胡思乱想。你们早告诉人生的活法很多。她不嫁人说不定过得更好,不用伺候男人,不用应付姑婆妯娌,喜欢什么做什么,她的病说不定早就好了。”
傅淮安张了张嘴,发现阮明烟的话听起来离经叛道,细想却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避开话题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茗儿的病怎么个治法。”
虽然眼前的少年说的很有道理,但他可不想自己有一个像长公主一样以养面首出名的妹妹。
阮明烟说那些话只是兴之所至,见傅淮安无意提这些,也从善如流接话道:“傅小姐的病不难治,只是需要好好配合。”
说完,她找下人要了笔墨,写了一个安神的方子交给傅夫人:“这个方子每晚睡前服用,吃半个月看看情况。”
傅夫人见这人短短几句话,就让女儿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连那双眼睛,也有了神采,知道她说能治好病不是虚言,心里高兴,也不计较她说那些话蛊惑自己的女儿,对阮明烟笑的和蔼道:“那就先谢过公子了。公子初来襄城,舟车劳顿,先去歇歇吧。”
阮明烟告辞,跟着一个小丫头去了为她准备好的客房。
傅夫人和傅淮安安顿好傅心茗往回走。
傅夫人突然问:“你怎么认识的这位小公子,我看他言谈举止不俗,当不是普通人吧?”
傅淮安想到两人今日才初识,不由揉了揉眉心,却没有跟母亲说实话,事关妹妹的病,母亲若是知道孟白来历不明,进城还别有用心,怕是不会放心让她治病的。
他笑了笑道:“是孩儿游历途中结识的,您别看他年纪不大,学识却渊博的很,连孩儿都自愧不如。至于出身,他不愿意说,孩儿也不好意思多问,不过他说他姓孟,您看她的眉宇间,是不是跟明渊兄有几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