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去想,这些日子,除了她接触到的,猜到的,还发生了什么?
但就像李承翊没有细问她的腿究竟是怎么好的,这些问题他不愿意说,她也永远不会去问。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墨白见阮明烟始终没有动静,不由问:“小姐,我们回傅家吗?”
阮明烟回过神来,将头探出车厢,发现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去,刚想说回傅家,又发现回去又要一个人待着,现在她一点儿都不想一个人待着。
于是到嘴边的话最后就变成了:“先不回去,冷映沉在哪?我们去找他。”
既然李承翊说了,冷映沉不只是一个杀手组织首领那么简单,那他来襄城,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呢?
“啊?”墨白大约没想到她问这个,失声叫道。
阮明烟极少见墨白有这样的反应,又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知道?”
墨白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知道是知道,但那个地方,您不方便去,要不,我去叫冷公子来见您?”
阮明烟好奇问:“什么地方?”
其实看墨白这样子,阮明烟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果然听墨白尴尬道:“翠云楼。”
他说完似乎怕阮明烟不明白,又解释了一句,“是襄城最大的青楼。”
谁知阮明烟去兴致勃勃道:“我听冷映沉说,翠云楼的梨花白是整个襄城最正宗,最好的,正好我们去尝尝。”
墨白垮着脸道:“这……不太好吧?您的闺誉……”
阮明烟屈指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想什么呢?我现在是孟白,孟公子,一个男人讲什么闺誉?再说这襄城,谁认识我啊。”
她说的理直气壮,墨白听的目瞪口呆,阮大小姐,这是真将自己当男人了?
刚才跟主子难舍难分的,难道不是您吗?
不管心中怎么腹诽,主子的话他是不能不听的,只好老老实实赶车往翠云楼去。
此时天将黑未黑,翠云楼前却已经亮起了两排大红灯笼,将临近的街道照的一片透亮。
襄城近日的颓败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意,阮明烟看着进进出出,往来不绝的人,心中感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是没有道理啊。
阮明烟刚进门,一个穿着艳丽的中年女子便迎了上来。
能开的起这样一家青楼的鸨母,自然眼光毒辣,看到阮明烟这样的陌生面孔,不由多打量几眼,见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却长相俊美,唇红齿白,眼神清澈,一看就是那个大户人家初出茅庐的小公子。
这种人,往往容易一时冲动,一掷千金。
于是兴冲冲对阮明烟招呼道:“这位公子头一次来吧,您可算来对了地方,咱们这儿啊,绿肥红瘦,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保准您能找到合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