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就见一个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竟然是刚刚在酒楼吃饭时遇上的那位小公子。

阮明烟走近，含笑打量着王文启，跟走在她身后的李承翊调笑：“瞧瞧这世道，什么样的畜生披了人皮都可以出来祸害人，真是没有天理啊。”

李承翊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王文启，所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方，没有出声。

但李承翊是什么人，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让人胆寒。

王文启在肖家人面前嚣张，不过是仗着肖家出身江湖，没什么背景。

他并不傻，虽然阮明烟的话着实难听，他心中确实怒气沸腾，但眼前的两人容貌俊美，气质卓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在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还敢站出来，很显然不怕王家。

他在李承翊瘆人的目光下，心头颤了颤，将怒气压下去，像是没有听懂阮明烟是在骂他一般，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问：“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阮明烟挑眉，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王启文还有点脑子，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对人渣，向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她笑眯眯道：“我们只是无名小卒，不敢在王家的公子面前自取其辱。”

见对方不肯透露身份，王文启心中更加忌惮，眼前的两人明显是冲着他，或者说是肖家来的，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听父亲的，好好跟肖家道个歉，将人接回去。

现在，这事怕是办不成了。

但想到肖家所牵扯的事情，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只得强忍着怒气道：“之前是我一时气急，有些口不择言，但我只是想接我的夫人回家而已，这位公子想来不会干涉我的家事吧。”

这回阮明烟更加诧异了，没想到这位不仅脑子够用，还是个能屈能伸的，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原来你会说人话啊。不过肖小姐自己愿意跟你回家呢，我自然不会干涉，但她若是不愿……想必王公子身为世家子弟，也不会强人所难，对吗？”

“我……”王文启看向肖嫣，对方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一动不动地盯着阮明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贱人，他心中暗骂，却也知道肖嫣的脾气，刚刚被他逼的紧，为了肖家，她极有可能松口，可现在却未必了。

王家虽然没落了，但百年家族底蕴还在，他从小就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家族带来大祸。

肖家的事，看来不得不从长计议了，想到这里，王文启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