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通胡闹,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不知不觉就那么散了,阮明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觉没那么热了,才看着身边的李承翊问:“怎么会这么快赐婚?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承翊正端坐在那里,手中捏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的问话,怔了一下,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原本他并不想跟阮明烟说肃亲王的打算,不过想到她嫁进王府早晚都要面对,早点知道也能有些防备,便实话实说道:“是我父王,母妃说他似乎想插手我的婚事,让我早做打算。所以我便在见他之前,让皇伯父先赐婚了。”
阮明烟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是这样子,有些诧异道:“你还没有见他?”
肃亲王昨日就回来了,作为儿子兼王府世子,就算没有等在府中迎接,也不能一面都不见吧。
李承翊淡漠道:“他昨日回来的时候,我作为禁军副统领,领命出去迎了一段。不过回府后,还没有见。”
阮明烟不解地看向他,昨日李承翊回去的不算晚,应该来得及见一面的。
李承翊看懂了她眼中的疑惑,抿唇道:“我不想见他。”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得的任性,让阮明烟的心软了下来,她也知道,李承翊和肃亲王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见面又能如何呢,也不过是相互找不痛快。而李承翊身为儿子,在礼法上天然就不占优势,倒不如不见面来的舒服。
她没有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转而问:“肃亲王不是受了重伤吗?还有精力关心你的婚事?”
李承翊眸光闪过一丝阴翳,嘴角带着些微嘲讽道:“他命大,身边有人舍命救了他,所以伤势没有预期的那么严重,再加上身边有高明的大夫,过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也说不定。”
听他这么说,阮明烟眉头微蹙:“也就是说肃亲王的伤势根本没有到了他非得离开岭南,回京养伤的地步?既然如此,他将计就计,装成重伤回来想做什么?”
不是她喜欢阴谋论,而是肃亲王这个人,能力暂且不提,野心实在太大了,十几年在岭南苦心经营,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回到京城。要知道如果说之前他没有胜算的话,那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他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承翊眸底有幽森的冷意一闪而逝,然后才缓缓解释道:“因为岭南他待不下去了,苏家从立国之初就驻守岭南,几代人上百年的经营,岂是他拿到兵权就可以取代的?”
这是李承翊第一次跟阮明烟提到他的外祖苏家,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但阮明烟却从中窥探到了那个世代驻守岭南的苏家所展现出来的庞大势力。
难怪皇上明知肃亲王有谋权篡位的意图,却不敢轻举妄动,李承翊却能一击得手。
击败肃亲王的恐怕不是这一次刺杀,而是他自以为早已收入囊中的岭南其实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中。
所以他不敢继续在岭南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阮明烟有些佩服肃亲王的隐忍:“他明知道刺杀跟苏家甚至是你脱不了关系,回京以后却没有在明面上为难你和王妃,这可真是不容易。”
李承翊嘲讽:“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必胜的把握罢了。不然你以为他装模作样给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