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着老远,就看见自家的院子灯火通明,不少穿着差服的衙差进进出出,过得半响,这些人又从院内抬出了两个盖着白布的人。
她这院子,统共就三个人,一个是帮着做饭的比她还老的老妈子,还有一个是前年捡回来的丫鬟。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红梅垂下脑袋,转了个弯摸到一个老姐妹的院子,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半大丫头,一见是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喊得一声:“红姨……”
红梅跻身进去,上下牙齿打颤:“桂娘呢……”
一个模样中等,徐娘半老的女人披衣从屋内出来,还没说话,就见是隔壁的姐妹,顿时转身回屋,把今晚接的客人赶走。
院子里没了外人,桂娘这才拉着红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白日你不在,你那院子的两人都没了,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红梅捧着热茶,周身没一点暖意。
“我,我财迷心窍……”她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她只是拿了不该拿的钱,办了不该办的事。
人家这是要来灭口了!
明明自己都信守承诺了,没同人提及半句,怎的还不放过自己。
桂娘只当她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责骂道:“你疯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想不通……”
红梅大妈一个字都听不见去,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怎么办,怎么办?
然而她还是死了!
被了抹了脖子,就死在自家院子里,那些年存的些值钱玩意也被洗劫一空。
一个院子的三口人分两次死得干净,京兆府的也来了两回,把尸体安置了,就当是谋财害命的案子。
一时间因着这案子,胭脂巷的生意都惨淡了不少。
而那头大皇子与沈代柔的事情,也不是多顺利。
文宣帝素来是个多疑的人,此番这两人搞到一起,他可不会信是巧合。
是以宋蕴和进宫请罪,被文宣帝的茶盏砸破脑袋不说,还被罚跪在御书房外。
这节骨眼上,娴贵妃也不敢去求情。
在她看来,宋蕴和这也是咎由自取,多大的人了,还管不住下头那玩意。
沈代柔这样的身份,虽能成为他的助力,却也能成为他的阻力。
这孩子就是太过盲目自信,以至于脑袋不好使。
宋蕴和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实在扛不住晕倒,才被人抬下去。
到得第三天,安庆府的沈驸马沈桥着人快马加鞭的送信进京。
信上内容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先是同文宣帝请罪,说自己教女无方云云;
后又客观的表达了事情都已发生,若是皇帝对这门亲事不喜,便让沈代柔去庙里修行等。
反正软话硬话,都让他说了。
文宣帝捏着信气得不轻,恨不能踹上宋蕴和几脚。
沈家在安庆府多年,又有禾慧公主下嫁,沈家在安庆府就跟小皇帝一样的存在,这让他早就心生不满了。
如今,沈桥这是还要把手伸到京城来了。
就在这时,陆家的家主和少家主也赶进京了,在见过陆瑶箐之后的第二天,少家主陆嘉振以陆瑶箐身体为由,向宋蕴和提起和离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