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也设了宴,为这兄妹两接风洗尘。
自打林贵嫔触犯龙威被宗人府拿下后,文宣帝就从长宁殿搬了出来,住回养心殿了。
只依旧不太管事,关门殿门来,谁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内务府安排接风宴,他难得的露了面,不过其脸色却不大好,眼下青黑,面色泛黄,憔悴得不行……
不过文武百官也没多想,传言皇帝病了好些日子,有些病态也是正常。
北疆之地虽气候恶劣,多风沙,但也确实出美人。
不管是阿萨克还是古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
兄妹二人上前见礼,行的是北疆的礼仪,说的却是中原话。
文宣帝多看这兄弟二人一眼,有那么几分好感,但不过一瞬便又捂着唇打起哈欠。
娴贵妃就坐在他身旁,见状眯了眯眼,神色倒还如常。
北疆并不属于大启的附属国,阿萨克和古丽也有心为难,在殿上就借着由头,出了些难为人的题目。
中原与北疆人文风俗都不同,所接触到的自然也不一样,朝中那些学富五车,自誉文化人的文人书生这回被羞辱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文宣帝先头还有些兴致,可时间一久便越发哈欠连连,人也开始暴躁起来。
墨香瞅着沙漏的时辰,见实在不能拖了,便到娴贵妃跟前请示。
大启不说自古以来的泱泱大国,但各方面也不输北疆,她坐得这半日,也是一肚子火气。
见状便道:“皇上身体还未康复,时辰不早了,臣妾不若想您回宫。”
文宣帝等的就是这一刻,连声应好,又把场面托付给宋蕴和。
宋蕴和也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并不想接这烂摊子,但他不接谁接?
纵然不喜,但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皇帝与娴贵妃一走,后宫那些妃嫔也都纷纷起身回宫,只留得一众朝臣与北疆的两位刺头斗智斗勇。
宫城偌大,设宴的宫殿离养心殿远,反而距离万福宫近。
文宣帝催着抬步撵的内侍跑得飞快,一进万福宫,他便眼泪鼻涕的流,对娴贵妃又是骂骂咧咧。
娴贵妃已见怪不怪,浑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让墨香把东西准备上。
墨香点头应是,不过稍许便取来一个黑漆匣子。
文宣帝一见那黑漆匣子,一把扑过去,抢了匣子,抖着手把里头的烟管取出来。
待点了火,吸上一大口,吞云吐雾的,总算舒服了。
就连看娴贵妃也顺眼了不少:“朕方才也是控制不住自己,贵妃多担待着些,待朕好了,朕给你封皇后。”
娴贵妃心头冷笑,就他这样,还能好?
指望当皇后,还不如指望当太后呢。
只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也没显露半分,屏着呼吸谢一回皇恩,又找了个借口说给皇帝准备点吃食。
墨香伺候娴贵妃从正殿出来,待走得远了,便压低声音道:“娘娘,皇上这病好似越来越严重了,这间隔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