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元有所觉察，抬眸正与谢宜年的目光对上。

他眸色一沉，转头又对马车内说了句话，也不知马车内的人应了什么，只见他弯唇轻轻笑了笑，这才翻身上马，朝谢宜年走来。

“小谢将军可是在等我？”

谢宜年的目光还落在垂挂着金铃铛的马车上，但见车上的人半响没得动静，才又收回目光。

想起齐少元说，她就算来了，也不会看自己一眼，这话……

谢宜年冷冷的扫了齐少元一眼：“靠女人撑腰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小青的话说得不客气，一字一句无不是替齐少元出头。

要说不是齐少元在宋怀真跟前说了什么，他绝对不信的。

一时间又恼怒起来，他齐少元算个什么东西，宋怀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他。

齐少元才见了媳妇，还对媳妇又搂又抱的占尽了便宜，此时心情格外的好。

压根不理会谢宜年这等卑劣的挑拨手段，轻飘飘的道：“那是我家真真愿意让我靠。”

说着又含情脉脉的往马车那头看去，见车帘子微微动了动，忍不住扬手挥了挥，这才打马跟上大军。

齐少元打马离去，宋怀真的马车也跟着动了起来，自始至终都没看谢宜年一眼。

谢宜年心里是说不出空落落，还有不平。

……

五万大军日夜兼程，不过离京短短五六日功夫，八百里加急又传来永靖王攻下一县城之事，且来势汹汹。

远在行宫的娴贵妃得知齐少元被派去平反，已经是他离京十日后的事了。

她在行宫一时难以抽身，派了墨香亲自走一趟，打听清楚原委，顿时气得不轻。

这回，也管不得文宣帝了，急匆匆的回了宫。

宋蕴和还当娴贵妃是为了沈代柔的事回京的，还命月子中的沈代柔好生收拾一番，同他一道去见娴贵妃。

谁知，问安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娴贵妃就把沈代柔给遣了出去。

待殿内没了旁人便劈头盖脸的骂宋蕴和。

“你真是年岁见涨便越发混账了，怀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竟然对她忌惮到如此地步。”

“她与驸马琴瑟和鸣，都打算去封地过自己的日子了，你现下把人弄出去，这要有个万一，你让她怎么办？”

宋蕴和如此行事，自然猜想到会有这一茬，但见娴贵妃如此维护宋怀真，也多少有点不高兴。

阴着脸就道：“真有个万一不是更好，她从小就喜欢宜年，死了一个齐少元，岂不是正好成全她。”

这混账话，可被娴贵妃气得不轻，她一掌拍在案几上，捂着心口冷冷发笑：“到底是成全她，还是成全你，你心里有数。”

宋蕴和被戳中心思，没有接着话茬。

但沉默稍许后，反问道：“成全不成全且不先说，儿臣倒是想问母亲一桩事，当初您极力撮合怀真同齐少元，到底为的是哪般？”

这回轮到娴贵妃哑口无言了……

她脸色瞬间煞白，就连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为的哪般？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猛的抬头看向宋蕴和，心里止不住的发冷。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