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百姓们想的不过是自家门前一亩三分地,天下谁是君主,对他们而言无关紧要,好好的日子不过,又怎会当真受人蛊惑,去颠沛流离。”
此人姓赵,名玉轩,得林素素引荐给宋蕴和,才当上东宫幕僚。
虽是新人,跟随太子爷时日不长,但颇有本事,短短时日便得宋蕴和青睐,如今极得信任。
赵玉轩所言虽有其他朝臣早先言过,但宋蕴和也只听进他的话。
长长叹口气:“唉,本宫不是不知,只叛王夏侯芜如此奸猾狡诈,诡计多端,实是叫人生气。”
又问:“依先生之见,如今这般局面,我们该当如何?”
赵玉轩没有着急说话,似是在想对策。
半响后,才下意识捋了捋短须,不答反问:“殿下以为,永靖王世子有多本事?”
说他有本事吧,却又轻而易举的被齐少元所劫;若说没本事吧,却又能在多重看守之下逃脱。
有没有本事,还看心情?
宋蕴和自然知道赵玉轩所言并非表面上的东西,他沉着脸思忖片刻,不确定的问:“军中有细作。”
细作二字一出,他又似想起什么来了。
不待赵玉轩言语,便连连冷笑:“好好好,果真是亲兄弟,联手演这么一出,只怕是掩人耳目好互通消息。”
赵玉轩引导到位,便也不再言语。
宋蕴和心中有了算计,唤了一声,便又一袭黑衣的暗卫入内。
“传本宫令,让谢宜年尽早解决了齐少元了,本宫一刻都不想多留他的性命。”
本以为把人支出去同永靖王打擂台,总能有所收获,如今却是这等局面,让他悔恨不已。
当时就应该果断些,直接让人将其围剿,取其首级的。
亏得原先自己对他多番信任,现下想想,兴许都是障眼法。
宋蕴和怄气得要死,而远在常州的谢宜年也没好到哪里去。
夏侯鸣到底是永靖王世子,管他是不是受宠,但被劫持来,不管怎么都打了永靖王的脸面。
可这巴掌打下去,都还没起效应呢,人就跑了。
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跑的。
谢宜年分明觉得,夏侯鸣之所以能跑掉,定然是同齐少元脱不了干系的。
但是,他没证据。
不仅没证据,还被齐少元倒打一耙。
比如,现在……
“小谢将军,这人可是本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劫持来的,如今说逃就逃了,怎么着也该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吧。”
谢宜年经过磨炼,深以为自己的气度大长了不少,但自从同齐少元一路到常州,却时常破功,屡屡被气得想呕血。
九牛二虎之力?
他也好意思说,上阵偷袭,上来就撒上一把毒药,怎么来的九牛二虎之力?
可这会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谢宜年阴沉着脸:“难道不应该驸马给个交代吗?”
“那日驸马同夏侯鸣单独相处过后,此人便安静了不少,驸马是与他做了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