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坐下吧。”
说着又掏出一封书信至于案前,往前推了推:“这封信,或许你该看看。”
水公看得齐少元一眼,这才起身上前取了书信。
齐少元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神色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眼眸中的怒火却出卖了他。
夏侯芜看得真切,唇角微勾:“这字迹,便是本王不说,你也该认得,可不是本王仿造出来哄骗你的。”
齐少元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将书信递给陈遵,眉宇间已盛满了怒火,骂道:“无耻小人。”
至于是骂写书信的人,还是骂高坐钓鱼台的人,也就他自己清楚了。
陈遵也一目十行的扫完书信,他的反应比齐少元的还要大。
一张脸瞬间就煞白的,双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小谢将军怎么如此行事?”
夏侯芜就当齐少元骂的是谢宜年。
叹道:“你们年轻人行事还是太冲动,不事先调查调查这位小谢将军是何人,就敢把后背交给他。”
又道:“两万大军,加上丰安港本身的一万人,一共是三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粮草是不可能在有供给,丰安港就算有余粮,又能支撑到几时,性命可就全压在你们身上了。”
夏侯芜看向齐少元,语气缓慢:“自先皇开始,朝廷便无所作为,到得文宣帝,更不必说,一年不如一年,再看当今的太子,无才无德,大启覆灭是迟早的,本王今日不反,也会有他人取而代之。”
齐少元未言语,陈遵却义愤填庸道:“你一个叛王,反叛了朝廷,自然给自己找好了许多借口,何必在此假惺惺。”
夏侯芜并无恼意,浅看了陈遵一眼继续道:“本王造反确实给自己找了借口,但本王所言难道都是假的吗?”
“文宣帝沉迷美色,荒淫无度,这些是假的吗?百姓日子困苦,遇到天灾,朝廷连个子都拨不下去,这也是假的?”
“当今太子,沉迷权谋,心无大志,不管民生,难道也是假的?”
夏侯芜的语气轻轻的缓缓的,似乎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一般。
陈遵被他这无波无澜的话,说得胸膛剧烈起伏,但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若非朝廷不作为,战场之上,又哪里容得他们这些历练还不够的年轻人顶上。
若非家国不顺,怎会屡生战事,百姓流离失所,前线将士的粮草也无法保证。
他想说,虽然大启再不好,那也不该是叛王造反的理由。
只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说了,好似也是被人笑话。
齐少元捏紧拳头,冷笑一声:“所以呢?你觉得你是救世主,起兵造反,救百姓与水火?”
夏侯鸣又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但眸中晦暗不明,顿时又想笑。
夏侯芜当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也差不大。
齐少元呵呵笑两声,无比的讽刺道:“你知道,因为你造反,无数人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妻离子散,甚至曝尸荒野。”
“你罗列那么多条造反的理由,觉得你必须要造这个反,必要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实际上干的事,何曾顾忌过百姓。”
“究其缘由,不过是你这个叛王的一己私欲罢了。”
一个筹谋了二十多年,想要篡位的人,他起兵造反是为了百姓?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