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下来,海上的风也越发刮得厉害。
撑船的将士见这番景象,心中隐隐感觉不太好,见水公站在船头无事,索性喊他一块划船,好早点靠岸。
而船舱内的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陈遵忍了许久,到底没忍住:“主帅,那叛王所言,同信中所写,可都属实?”
想了想,又觉得这两个问题只有一个关键,便又改了口:“小谢将军,当真是尚阳国年王世子?”
齐少元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平静的应道:“不是,都是叛王胡编乱造的。”
又转过头来看他:“你信吗?”
陈遵苦笑摇头:“不信。”
话虽这般问,但心里早就有了底。
自那夜齐少元在营帐中同他透了底后,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哪怕嘴里说着不相信小谢将军是那样的人,但心里的潜意识还是觉得谢宜年很可疑。
永靖王递过来的那封信,他更是一眼就看出是谢宜年的笔迹。
只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但还是没想到,谢宜年当真会拿大启将士几万人的性命,去换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条件。
几万人马啊,在别人眼里竟民如草贱。
陈遵只觉心口泛着苦涩,好半天挤出一句:“既是如此,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少元没有赌气的说什么,只问陈遵:“我是叛王的私生子,你信我吗?”
陈遵……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我也很为难!
船舱内一时间静了下来,外头的天空也瞬间黑压压的。
齐少元未在言语,起身走出去,见天上的黑云压得极低,问撑船的将士:“可是要来暴风雨了?”
那将士苦着脸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暗暗希望能赶在风雨来临之前赶回岸边。
毕竟他们这小船可不比永靖王的那艘大船,大浪一打过来,那真是被卷得干干净净了。
然而,剧情就是这般狗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暴风雨还未到来,一批黑衣的杀手便趴了船,船底也被捅破。
船只失衡来回摇摆,陈遵不适应,紧紧扒着船璧,厉喝出声:“什么人?”
水公已拔出武器,讽刺道:“这不是废话,一看就知是来杀我们的人,难道还是怕咱饿着,从水底送口饭来。”
而那头的齐少元更是利落,短刀出鞘,手起刀落,两人坠入海中,染起一片猩红的海水。
撑船的那位将士也不甘示弱,船撑一扬,一连扫下去几个。
海浪已大了起来,几个浮沉,船只的幅度也跟着晃得厉害。
浮浮沉沉见,撑船的将士抬眼瞧得一眼,指着不算太远的一处道:“主帅,那儿有艘大船。”
算不得特别大,但绝对比他们的船要大。
齐少元手上不停,抽空也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还真是有条船。
想来,是这些黑衣杀手的同伙了。
他沉声道:“我们的目标是,夺了那艘船。”
水公手里的刀都不知怎么用了。
主子,您口气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