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自己人,那为何又是这般说辞?
林素素一时只觉被人扼住了喉咙,一阵阵头皮发麻。
可比当场揭穿她,还要让她难以适应。
“你,你快去查查,这位沈太医,到底是谁的人?”
……
寿安宫内佛香袅袅,闻着便有一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一戴着面纱绿衣宫婢跪在太皇太后叶氏身后,陪她一道念完经,磕了头,这才将太皇太后扶起。
问道:“老祖宗,那林氏分明就是自食恶果,您怎么还让沈太医帮着圆谎,宋蕴和若知晓了,这宫里不就更乱。”
叶氏睨她一眼,叹道:“你呀,还是孩子脾气。”
带面纱的女子嘟了嘟嘴,冷哼道:“我看见这些人就讨厌,巴不得她们都没好日子过。”
太皇太后道:“哀家留下那上不得台面的,自有哀家深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句“到时候”来得也很快。
太皇太后这话说了不过两日功夫,京城就先乱了起来。
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私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四处城门,并向皇宫发起进攻。
沿路上,烧杀掳掠的事也没少干,不过短短一日功夫,京城好几户人家被灭了门,一把火下去,连尸体都辨别不出来。
宋蕴和气得肺都炸了,但接二连三派人去城郊请兵,皆没了音信。
只得把禁卫军都调到御书房,护住自己安危。
从前战事没打到京城,宫里的人无知无畏,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
可如今兵临城下了,一个个都人心惶惶。
宫人内侍不少都收拾好了包袱,准备一有机会就跑路。
玉安宫内,宋怀真站在树下,听着外头那嘈杂的声音,无声的说得一句:“时机到了!”
京城一乱,禁卫军多数都在宋蕴和身边,各处的戒严都松懈了下来。
就连她这被守得严严实实的玉安宫,看守也不如往日那般严。
今儿一早,金姣姣还发现有内侍背着包袱偷偷逃了。
宋怀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金姣姣站在她身后,有点儿跃跃欲试:“咱们现在就走?”
宋怀真点头:“对,现在就走。”
说罢,便换了宫人的衣裳,与金姣姣和紫雯一道大摇大摆的就要出宫门。
守在门边的内侍伸手一拦,就被金姣姣一手一个给打晕过去。
三人一路往万福宫去,也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了万福宫看守的人。
徐依柔也在等着宋怀真,见她大着肚子还能健步如飞,提起的心顿时放了回去。
她眉开眼笑的迎上去,盯着宋怀真打量一番:“气色不错,养得挺好。”
宋怀真抿嘴笑了笑,确实圆润了不少。
随即道:“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这会趁乱走正好。”
又问:“密道在哪个宫室?”
徐依柔满脸温柔的替宋怀真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让墨香送你过去。”
面上还挂着笑,眸中却已沁满了不舍的泪水:“不管这大启的江山还在不在,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宋怀真方才还带着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母妃这是何意?你不跟我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