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忍了下去,并摆出十分标准的职业性微笑,立时进入工作状态。
“谢老板上回拿了好几款,不知哪种卖得更好,我也好同你定向推荐。”
谢宜年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只看着宋真真笑道:“都卖得不错,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推荐的就没有不好的。”
这话说得,宋真真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好好一青年,瞧着年纪不大,怎么就这么油腻呢。
她转身找掌柜的要来了样布册子,挑了几个卖得不咋地,但质地高档价格又不便宜的。
“这几款料子价格虽然贵,不适合寻常百姓,不过谢老板人脉广泛,应该不愁卖,谢老板觉得如何?”
谢宜年看都未看一眼,点头应道:“都要了。”
掌柜的在一旁,眼角的褶子都加深了,连忙应好,跟着叫人去备货。
交易成了,宋真真也没有要同谢宜年寒暄的意思。
交代伙计给这位贵客上好茶,再送上一桌席面,转身便要去忙别的。
谢宜年并非时时有空,见她一面也不容易,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伸手便拉住她,笑道:“真儿,卸磨杀驴可不地道。”
宋真真回头看他,随即目光落到被他握住的手腕上。
谢宜年也算是摸透她的脾气,顿时松了手,理了理衣襟。
“既是送了桌席面,倒不如赏个脸一块用个膳……”
宋真真一万个想拒绝,但转头想想金子谷那么多,要吃要穿的,挣点钱也不容易。
咬咬牙便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谢宜年心头一喜,这种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他心里还琢磨着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同宋真真解释一番,把误会解开。
若是顺利的话,更加希望说服她把生意挪到尚阳国境内。
虽然,当年他留下替身,让所有人都以为宋怀真死了,但还是担心有朝一日,纸包不住火。
若是在尚阳境内,他便也不必着急,来日方长,总能将她一颗心焐热。
谢宜年想得倒是挺美好的。
谁知,宋真真拍拍手,大声道:“伙计们努力点,早点把活干完,一会带你们吃席面去。”
在绸缎庄干活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闻言个个高兴不已,纷纷致谢宋真真。
宋真真摆手道:“不用谢我,都是谢老板给你们争取的。”
于是,众人又纷纷朝谢宜年道谢。
谢宜年的脸色绝对不是臭那么简单,还有无可奈何。
到得傍晚铺子关门,宋真真斥巨资在宝栖楼要了个雅间,开了两桌。
年轻的伙计们一桌,另外一桌也不是只有她和谢宜年。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年的中年人,微有发福,想着这一桌也就他这么一个男人,便斟了酒要同财神爷喝两杯。
谢宜年全程黑着脸,连看都没看掌柜的一眼,径直起了身便从雅间出去。
他这举动,让屋内方才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掌柜的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让财神爷犯忌讳的,额上都沁出汗来。
谢宜年行至门槛前,见宋真真拿着筷子正盯着胭脂鸭肉两眼放光,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
冷着脸道:“真儿,你出来。”
宋真真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到底还是搁了筷子,尾随谢宜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