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元受伤被言娘扛回金子谷,还是宋真真同他上的药。
除了宋昭昭不知何时从他那得到的一把金豆子,旁的值钱之物倒是一件都么有。
所以,费尽口舌谈下这么一个大单,到底是有钱没钱的呢?
齐少元也是光顾着看媳妇,为失而复得高兴的了,一时间也没想起这个问题来。
素日里他虽也会带几个钱傍身,可这会是真的连个铜板都掏不出来了。
宋真真在生意场上混得久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
一见齐少元神色变了变,就晓得怎么个情况了。
她搁下写了一半的文书,轻咳一声:“那这个……”
话未说尽,但要表达的意思就很清楚明白了。
谈生意不给钱,那可是属于诈骗行为哈。
齐少元自也看出宋怀真的神色变化。
不过他也不是小少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脸皮早已修炼得如城墙一般了。
便道:“姑娘只管写,明儿一早必然有人送钱来。”
又问:“姑娘是要银票,还是要现银?”
宋真真半信半疑,但想一想又不甘心就这么丢了个大订单。
咬咬牙应道:“行,那就信你一回,我要现银。”
言罢将方才写了一半的文书揉成一团,打算从新再写一份,把付款方式以及付款期限什么的也加上去。
齐少元起身行至宋真真身旁:“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口述,在下代笔。”
宋真真因为一笔字确实也曾受人笑话过,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从来都不计较。
但今日,不知道为何,居然觉得有点臊得慌。
尽管齐少元什么都没说,更没露出过什么不该有的神情。
宋真真半响不语,齐少元便也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
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熏香,宋真真许是离他近,总能闻到一股子好闻的气息。
似乎有点熟悉,熟悉得让人有点儿着迷。
宋真真往边上站了站,给齐少元让出位置来,客客气气:“那就劳烦公子了。”
齐少元提笔,看得一眼砚台,又抬眸看向宋真真:“不知姑娘能否帮忙研墨。”
宋真真素日写什么东西,也从来没叫人帮忙,磨墨啥的不都自己解决,怎么到了齐少元这儿,倒好似没手一样。
心里腹诽归腹诽,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应了。
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娇气。
不过,娇气就娇气吧,给钱爽快就行了。
屋内只得二人,一个磨墨,一个写字,倒是有那么点红袖添香的味道了。
扒门口的言娘和宋昭昭,那脖子一个比一个伸得长。
宋昭昭心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爹爹和娘亲该有的模样了。
言娘却想,这个男人是唱戏得不曾,为何看真真一脸的柔情似水,看自己的时候,就有种恨不能大卸八块的感觉呢?
当然,这其中缘由,打死她都是想不通的!
不得不说,齐少元一笔字真的很不错,至少能让宋真真看完后,生出自行惭愧的感觉。
但她脸皮厚,心里这么感觉,面上绝对不显半分。
文书一式两份,二人各自写下名字,按上手印,只等明日一早收了钱,铺子这头就着手备货,联络镖局那边。
齐少元看着文书上的“宋真真”三字,问道:“姑娘叫宋真真?”
宋真真不疑有他:“有问题吗?”
虽然不知这副身子的原身叫什么,但自己确实叫宋真真。
如假包换的宋真真。
齐少元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敢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