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回来金子谷,凤姑又给她吃过一回药,此时正在屋里跟着凤姑学搓药丸。
言娘往屋内看得一眼,奇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劳烦秦怜亲自跑一趟。”
秦怜娇俏的轻哼一声,也不解释,便提着两包药往隔壁院子去了。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柴火味,秦怜心头一紧,连忙往灶房去。
却见蹲在灶房烧火的并非是宋真真,而是满身烟火气的齐少元。
有条不絮的往灶膛塞柴禾,淘米下锅,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手忙脚乱。
秦怜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倒是越发看不懂齐少元此人了。
齐少元忙完该忙的,见秦怜还站着不动,这才道:“姑娘有事?”
“哦哦,有的,有的……”秦怜反应过来,把手上的药包递过去:“大姐让我送来的。”
齐少元上前接过,道得一声谢,又开始架起小泥炉,准备熬药。
从始至终,也没多看秦怜一眼。
论起好看来,秦怜也不比宋真真差,当年她身为花楼头牌之时,不知迷惑了多少男人。
虽说入了贱籍,她没资本清高,但骨子里还是很厌恶被男人追捧的。
是以,齐少元这般态度,倒叫她更自在几分。
她靠在灶房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指甲上新染的丹寇。
大门见山的问:“公子同大启富商陆家是什么关系?”
不待齐少元回答,又道:“陆家的琥珀令轻易不会送人,或者说,公子本是陆家人?”
小泥炉点了火,齐少元把药罐放上去,头也没抬一下。
“琥珀令不是我的,是真真的。”
他把琥珀令挂到昭昭身上,就知道定会有人认出来,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秦怜问了,他就答了,很实在。
那年丰安港一战,她将琥珀令交由乌湘灵送去丰安港,为他撑起了后路。
可她却没能等到自己回京的那天。
秦怜自认出陆家的琥珀令来,就猜想过齐少元的各种身份,但怎么也没猜到与真真有关。
当下惊讶过后,又戒备的看向齐少元:“如此说来,你与真真是旧识,又为何不相认?”
齐少元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去,总算正眼看了秦怜一眼。
只那眼神中,有几分看傻子的意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认?”
秦怜深感屈辱!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娘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与此同时,禹城的锦宜绸缎庄内。
谢宜年一脸病态,唇无血色,眸中却满是杀气。
与平日翩翩君子的模样不同,今儿个却满身是刺。
随身的佩剑置于柜台之上,他双眸猩红,冷声道:“同宋真真传话,若是不来想见,那爷今日血洗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