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双臂撑在身侧,仰头看过去,就见凤墨染站在她的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中有着复杂难言的情愫。
“我以为师父不会见我了。”
凤墨染在萧曼的身边坐下,拿过另外一壶没有开封的酒壶,打开酒塞,就着壶喝了一口:“这酒有些烈,少喝些,伤身。”
萧曼笑了笑:“酒伤身,也只是一时,明日酒醒了就好了,可人伤心,却很难愈合,师父,我想我爹了。”
凤墨染继续喝酒:“我也想他了,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寻他一起喝上几杯,可如今,物是人非,他再也不可能陪我喝酒了。”
萧曼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歪着脑袋,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咦,我数到多少颗了?”
“记不清了。”凤墨染侧目看向萧曼,见萧曼醉眼朦胧,知道她已经醉了,她的酒量一向不好,今日能撑到现在还没有醉倒,怕是已经到极致了。
“师父,女帝对你好吗?”
凤墨染收回目光,看向外面,女帝待他好吗?说好吧,可有时候又不会如他所愿,说不好吧,他想要的都会给。
“有些人,说不上好与不好,你若是不喜欢,她纵然将整颗心捧到你的面前,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萧曼头一歪,靠在凤墨染的肩膀上:“师父,你真是铁石心肠。”
凤墨染看了一眼萧曼,神色幽幽,低声说道:“我对天下人都能做到铁石心肠,唯有对你,不能。”
“师父,你就是铁石心肠,小时候丢给我一大堆需要学习的东西,一走就是好久,长大后,又将我丢给豺狼虎豹,任由我去挣扎求生,你还说你不是铁石心肠。”萧曼嘟囔道,“你对我太苛刻了。”
凤墨染陷入沉思,真的是他对萧曼太苛刻了,萧曼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一向要强,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软弱来,从萧振遇害后,萧曼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浑身竖起尖刺,把靠近她的人都扎得鲜血淋漓。
他是,南宫煜亦是,唯有文墨涵成了例外。
“曼儿,你真的喜欢文墨涵吗?”凤墨染曾经以为萧曼喜欢南宫煜,可当她发现南宫煜参与谋害萧振时,那决绝与狠辣的模样,让他动容,心里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安,有朝一日,她会不会也这般对他?
萧曼吸了吸鼻子:“唯有面对他时,可以什么都不想,不用那么累,不用费心思猜来猜去,他就像是避风港,让我觉得安心。”
凤墨染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入喉咙,辛辣无比,呛得他不住咳嗽,曾经,他也是萧曼的避风港,为何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曼儿,那一日,你在我面前哭,问我你做错了什么,我要那般对你,你当时哭,是觉得我对你太苛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