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司风是真的难过,眼睛都哭肿了,他对这个孩子十分期待,谁知孩子生下来,不过三日就没了。”叶青呷了一口茶,“害骆冰清小产的人也找到了,是太后赐的那个叫莲衣的丫头。”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萧曼叹了一口气,“大哥,你说女人为何总是为难女人,苛刻女人的是女人,伤害女人的也是女人?”
叶青一脸无辜:“我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
“也是,男人不明白女人为何要互相残杀,就如同女人不明白,男人为何要为了权利去拼命搏杀是一样的。”萧曼缓声道,“男人跟女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不同,女人从小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温柔体贴,学的都是如何取悦男子,而男人从小学的是骑射武功,兵法国策,被要求建功立业,不能儿女情长。”
“今日怎么这么多感慨?”叶青疑惑的问道,他所认识的萧曼,张扬,霸气,今日倒是一反常态的小女儿姿态,他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只是突然间觉得,生而为女,似乎成了一种原罪。”萧曼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道,“为人父母,想要儿子传承香火,女儿是儿子前行路上的垫脚石,成亲之后,被要求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还必须得生儿子,纵然是生了儿子,也要为夫纳妾,博个虚名,夫家给了委屈,娘家若是愿意帮衬一二,那还算好的,若是娘家落井下石,这姑娘可真是处境艰难。”
“大将军一向视你如掌上明珠,谁敢给你委屈受?”叶青反问道,“就算是你哥,也没你得宠,你爹算是异类了。”
“是啊,我爹算是异类了,不爱儿子,爱女儿。”
“你爹不是不爱儿子,爱女儿,他是只爱你。”叶青看得分明,萧振当真是把萧曼放在心尖尖上的,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只有萧曼才是他的女儿,其他人都不是,否则,何至于厚此薄彼道如此?
若是萧曼十分优秀,萧振疼爱她,乃是常理,可是萧曼从小到大,闯不完的祸,打不完的架,可萧振依然只疼她一人。
“是啊,只爱我一个的爹爹,却被人以那样的方式谋害,作为他唯一爱的女儿,岂能让他无辜枉死?”萧曼幽幽道,“所以,无论凶手是谁,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叶青总觉得萧曼话中有话,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只能暂时作罢。
萧老夫人病倒了,徐嬷嬷过来禀告萧曼。
萧曼只是让请大夫,便不再理会。
徐嬷嬷踟蹰片刻,却未曾离去,欲言又止,又怕萧曼嫌她啰嗦。
“徐嬷嬷,还有事吗?”萧曼一边批阅公文,一边问道,她还小的时候,萧振一手抱着她,一手批阅公文,那时候她认识的字不多,萧振便会将公文的内容念给她听,问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并根据她的回答来分析给她听,小时候不明白,萧振为什么那么做,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却不在了。
“老夫人病了。”徐嬷嬷重复道。
“老夫人病了,去请大夫便是。”萧曼头也不抬的说道,“若是外面的大夫不行,便拿我的牌子去宫中请御医。”
徐嬷嬷见萧曼如此冷漠,好似老夫人不是她的祖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大小姐,老夫人得了心病,要不,您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