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看着凤墨染缓步走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师父，您为何反对？”

“帝姬的夫婿，岂能是他国人？”凤墨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帝姬的夫婿不能是他国人，我的夫婿可以！”萧曼起身，摘下头上的头冠，放在桌上，“这劳什子的帝姬，谁爱做，便让谁做去！”

萧曼往外走，走到凤墨染面前时，眼底满是委屈与不解，却咬牙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文墨涵就要离开。

“站住！”女帝呵斥道，“你当储君之位是儿戏吗？说不要就不要？”

萧曼倔强的背对着女帝，文墨涵则是温声劝道：“别生气，凤郎君这般说，想必有他的顾虑。”

“他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好过！”萧曼赌气的说道，“自从师父入了澹台宫，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疼我了。”

凤墨染只觉得萧曼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他的心上，痛得他面色发白，却还要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凤墨染咬牙说道，“他可以留在你的身边，但是他不能做你的驸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曼笑了，笑得很是嘲讽，“凤郎君是在讽刺我吗？”

凤墨染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曼，他何时讽刺她了？

“凤郎君是不是忘了，我爹乃是裕盛人，要说非我族类，首当其冲的就是我，谁让我爹是裕盛人！”萧曼咄咄逼人的说道，“我尚且是异族人，跟异族人成亲，也是理所应当，至于这储君一位，我这异族人怕是也不再适合……”

“够了！”女帝打断萧曼的话，“朕言出必行，既然他赢了，他便是你的驸马，阿染，你也别犟了，朕瞧着，这孩子不错，更何况难得萧曼喜欢。”

凤墨染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曼，而萧曼毫不心虚的回瞪着凤墨染：“您变了，自从您入了后宫，您就变了！”

凤墨染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入了后宫，在萧曼眼中，他成了女帝的宠物，所以他变了，可是他没有！

“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凤墨染往外走，萧曼变了，他一直欺骗自己，萧曼没变，还是那个喜欢粘着他的孩子，如今，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萧曼长大了，翅膀硬了，再也不需要他的庇佑了，学会顶撞他，跟他唱反调了！

终究是他让她在这条路上走的太顺利，让她以为，一切都唾手可得，让她觉得，离了他，她一样可以得到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会让她知道，离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萧曼没有回头，她知道凤墨染从此刻开始，会对她下手了，很好，有什么都冲着她来，总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防不胜防，她不想再失去在意的人了。

“曼儿。”

“我没事。”萧曼回握住文墨涵的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文墨涵缓缓点了点头，他明白，萧曼故意激怒凤墨染，为的是将凤墨染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这样她身边的人才能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