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岑玉说的人是谁,片刻之后终于想起来了,杜玉兰,南宫逸的前王妃,若不是杜玉兰参与了杀害她父亲,恐怕她也想不起来还有杜玉兰这么一个人,只是杜玉兰为何会跟在蓝冰的身边?
“她来这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对于裕盛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都知情啊。”岑玉笑道,“也是,墨染不会将这些腌臜的事情告诉你,他只会让你看到他好的一面,从来不会将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现给你看。”
萧曼有些不悦,她不喜欢岑玉提及文墨涵,尤其是诋毁的言语。
“杜玉兰被杜家送去白云庵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萧曼缓缓点了点头,当时她忙着跟南宫煜决裂,并未将杜玉兰的事情放在心上。
“白云庵表面上是一座庵堂,实际上是暗娼馆,专门接待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达官贵族。”岑玉将面前的翡翠白玉糕推到萧曼面前,“你喜欢的翡翠白玉糕,我跑遍了汴京城才找到一家味道最相似的,你不尝尝吗?”
“有话直说。”
“墨涵动用了一些手段,让杜玉兰沦为了暗娼,被白云庵的主持当成摇钱树,伺候那些前去白云庵寻欢作乐的达官贵族,你叛出裕盛的时候,白云庵失火,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萧曼顿时明白,这火怕是杜玉兰放的,至于里面的人,应该都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岑玉好笑的看着萧曼:“杜玉兰有多恨你,你心里都没数吗?”
“你心里有多恨我,我是有数的。”
岑玉面色一变,局促不安的给自己倒酒,却倒在了桌子上,随即拎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酒水顺着脖子流下,打湿了他的衣领,却让岑玉脸上的颜色显得更加娇媚。
萧曼不由得感叹,美人就是美人,纵然是醉酒,都偷着一股子诱一惑,揽潇阁的头牌跟岑玉还真是没有可比性。
“萧曼,你恨我吗?”岑玉突兀的问道。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萧曼起身,“恨这种感情,我可不会浪费在你身上。”
岑玉见萧曼要走,也没有阻拦,只是嘱咐道:“小心南宫煜,绝不能让他知道你跟先秦有关。”
京都的夜晚,总是比其地方热闹。
这个时辰,别的城池都已经陷入沉睡,可汴京的夜却好似不知疲倦,车水马龙,火树银花,黑夜与白日,仿佛没有什么差别。
萧曼走在人群之中,映雪紧跟在她的身后,生怕人群之中,突然冒出刺客来,手一直放在剑柄上,片刻不曾放开。
突然,人群之中出现一名女子,打着一把红色垂着流苏的油纸伞,身穿一身正红色对襟襦裙,脸上带着红色的面纱,眉眼间满是魅色,缓步走来。
街上的人纷纷驻足观望,原本十分端庄的正红色,却被该女子穿出了妖娆的味道,妖娆中又透着一丝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萧曼脚步不停,朝着帝姬府而去,跟红衣女子迎面对上,萧曼错开身子,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不曾停留。
那女子也不曾停留,两人就这样错身而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待到走到街头,红衣女子回头看向萧曼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迅速掩藏,不疾不徐的离去。
“大晚上的,又没下雨,还打一把红色的伞,看着怪渗人的。”离开了人群,映雪丝毫没有觉得放松,手将剑柄握得更紧了,如今小姐的敌人都在汴京城中,她可不敢大意。
萧曼笑了笑:“兴许,这是人家的爱好,再说了,谁规定不下雨就不能打伞了?”
“小姐,您不觉得那红衣女子有些怪异吗?”映雪疑惑的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女子十分诡异,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