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明浑身一震。
吏部监牢那地方,进一次就得脱一层皮!
白安明一通赌咒发誓,见天崇帝没有任何反应,不得不得不搬出了当年的太子太傅盛丛。
“陛下,臣受教于盛大人,怎么会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啊!”
天崇帝果然有了反应,“太傅是你恩师?”
白安明连连点头。
天崇帝虽说也怀疑白安明手脚不干净,但十官九贪,白安明做事好像也还算得力,而且太傅的面子不能不给,“既然这样的话,朕就暂时相信你,着吏部调查此事,你就暂时休沐府中吧。”
白安明松了一口气,“臣,谢陛下。”
只要不进监牢,万事都好说,总能找到机会将这事儿遮掩过去的。
“陛下,臣弟以为此事不妥。”
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荣王。
这位向来是朝堂上的吉祥物,怎么如今站出来了?
荣王早在听到“妇人小产”四个字时,拳头就攥紧了。
若是有人害的阮软小产,他非得给那人扒皮抽筋!
天崇帝也有些意外,“荣王,你说来听听?”
荣王恶狠狠的看了跪着的人一眼,吓得白安明立刻低下了头。
“陛下,妇人怀孕生产本就不易,小产更是鬼门关走一遭,尚书之子害人小产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百姓如何能安心生儿育女?”
“臣请严查此事!”
时景言附和,“臣附议。”
早朝后,白安明被送进了吏部监牢,护卫军则去了尚书府将那行凶的纨绔少爷一同抓了进去。
盛丛一个时辰后才得到消息,立刻便去了宫中求情。
“陛下,白大人本性良善,这事儿一定是有人陷害啊!”
天崇帝扶起老太傅,一时还有点儿头疼,“这事儿,摄政王还有几位皇弟都说要送他进吏部审问,朕也不能独断专行啊。”
老太傅老泪纵横,似乎是认命了,“摄政王与诸位王爷交好,如今掌管吏部,在诸位王爷的协助下,令行禁止,雷厉风行,老夫只能……只能盼着水落石出的那天,安明还有命在了。”
天崇帝听的很不舒服。
这话说的,就好像吏部只知摄政王,不知皇帝了。
盛丛朝堂之上浸淫多年,早就意识到了天崇帝和摄政王之间的暗潮汹涌,说出这话来,就是为了激化二人矛盾,好为白安明谋得一线生机。
天崇帝眉间闪过一丝阴郁,“太傅,这件事您不用担心,朕自会派人盯着的。”
下午,天崇帝就从内侍中选了一个手段颇为狠辣的人出来。
这人还是天崇帝是太子时,就在宫里伺候的老人了,任谁都要给三分薄面。
“朕许你口谕,若是摄政王刑讯逼供,你自可制止。”
德贵想弯腰行礼,天崇帝抬手免了,“去吧,轿子已经备好了。”
德贵脸上皱纹已经很深了,常年弯着腰伺候,甚至都已经直不起身了,但所有的小太监都自觉的把腰弯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