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气血上涌,下一瞬竟然痛的弯下了腰,“哎呦,我的肚子……”
云溪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朔月长安赶紧将人扶到一边坐着。
云溪姿态放的很低,“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您介不介意让我替您把脉呢?”
妇人不耐烦的伸出手,“你想看就看吧。”
果然,云溪一搭脉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您已经怀孕了。”
“什么?!”妇人猛地白了脸色,“不可能的……”
云溪笑容中带着疑惑,“我不会诊断错的。”
突然,有人认出了妇人是谁。
“哎,这不是我邻村张寡妇吗?”
“寡妇!”
“寡妇怎么怀孕?”
张寡妇脸变得通红,“云夫人!我是个寡妇,不可能怀孕的!”
云溪各式各样的人见多了,立刻就看穿了妇人的心虚。
不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云溪决定给这人一个台阶下,“夫人,您是不是来之前吃了双黄的鸡蛋,又吃了我们医馆的美容丸?若是这样的话,是有一定的可能诊出假的喜脉的。”
张寡妇颤抖着嘴唇,不敢置信云溪竟然会替她遮掩此等丑事,“对,云夫人果然……说的不差。”
围观的人兴致立刻散了,“哎,还以为有什么风月事听呢,结果还是个误会!”
“切,走了,没什么好看的。”
张寡妇被人扶进了房中,门一关,顾不得阮软等人还在场,就朝着云溪跪了下来,“多谢夫人救我一命!”
云溪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打算怎么办,月份大了遮不住的。”
张寡妇虽然眼睛还红着,但其中的坚定却做不得假,“夫人,我也不瞒你,我和同村的柏郎心意相通,只是我那婆家一直拦着,我回去……”
“便去找柏郎最后一次,若是他愿意带着我远走高飞,这孩子我就生下来,若他不愿意……那我和这孩子就是有缘无份!”
云溪对这张寡妇着实敬佩。
这样果决的性子,在如今还是少见的。
“也好,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再来找我,能帮的我也帮一帮。”
张寡妇点了点头,“我会的。”
三天后,柳修文打着哈欠第一个来医馆报道,却看到门前摆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些鸡蛋还有一封信。
云溪看了,笔迹很凌厉,应当是个男人写的。
信上说,张寡妇先行一步去南边,那个柏郎会在几天后借着做生意的借口离开。
没两天,张寡妇村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张寡妇上山采药时失足掉落山崖,山崖边一堆散落的药材,不过山崖太险峻,活人下去根本上不来,众人只能放弃寻找。
后来,张家人只能将张寡妇衣物,草草葬进了那早就病逝的儿子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