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工部毕竟是六部之一,即便油水不容易捞,但油水却从来不少。
白家新置办的宅子里,白安明大晚上不睡觉,神经质的在卧房里一遍又一遍的清点手里的银票。
白夫人无奈的坐在一旁,“老爷,太傅之前说给您在商行中引路您不去,怎么如今又有了去南城置办铺子的想法?”
白安明几天没睡好觉了,眼眶中的红血丝一直没有消,“你懂什么,之前是我糊涂,现在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做官不如活命重要!”
他到底做官几十年,冷静下来想一想,盛丛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自己帮他做事,只要自己在这京都中一天,早晚有一天被他推出去挡刀!
“从明天开始,你赶紧叫上孩子们收拾好东西,过两天有一个去南城的船队,咱们那时候动身。”
白夫人并未多言,只是深深看了白安明一眼,“我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白夫人其实是盛丛安插在白安明身边的细作。
白夫人即便为白安明生儿育女几十年,也从未动摇过效忠盛丛的衷心。
只因为盛丛当年救过她白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摄政王府,言抒将一叠已经发黄的信件交到时景言手里。
“王爷,这是当年白家老太爷和盛太傅来往的信件。”
时景言一封封翻看过去,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年白家明明牵涉到一个诛九族的大案中,到最后却能奇迹般的脱身,原来是盛丛从中运作的缘故。
言抒:“我们的人还打听到,白大人后天就会动身前往南城,王爷,我们要下手吗?”
时景言未言,只是将信件归拢好,“盛丛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言抒回忆了一下,“每日遛鸟钓鱼,没什么特别的。”
时景言叹了口气,“白安明这么重要的人证都要跑了,盛丛怎么可能有心思单纯遛鸟钓鱼?你们的活太糙了。”
言抒突然有点儿不服气,“王爷,属下敢保证,盛府里里外外都有我们的人,就连他每日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人,我们都一清二楚,绝对没有什么可疑的!”
“哦,那昨天盛丛吃了什么?有没有从外面酒楼请师傅过去?”
言抒噎了一下,“就寻常的菜色呀,只是多了一盘从外面买来的糕点……”
言抒突然意识到什么,眼都瞪大了,“不对!从前盛丛根本不吃外面糕点的!”
言抒急了,转身要走,时景言敲了敲桌子,“把这信再送回去。”
过了两日,白安明如愿登上了去南城的船。
看着水面波光粼粼,白安明长舒一口气,“终于离开这地方了。”
两个普通侍从打扮的人渐渐靠近白安明的位置。
白安明看够了风景,正准备回去船舱,突然颈部被什么东西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