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看得出来,谢平安在南城确实是很受爱戴,谢平安这一番话出来,百姓中有不少人都开起了玩笑。
“谁敢造谣?有谢大人在,他们别的地方都羡慕我们,都想来咱们这儿安家呢!”
“就是!这么多的粮食,那得吃到猴年马月去啊!”
气氛很轻松,大家排着队进粮仓参观。
粮仓中,除了糙米糙面,还有各种豆子甚至是救急的药材,一眼望过去,山一般高,要多心安有多心安。
城中抢米抢面的势头总算止住了,一行人又去了行宫。
整座行宫中的人都被带了出来,事情太过诡异,时景言和云溪都怀疑行宫中有心怀叵测之人。
老太监站在最前面,“王爷,所有人进宫侍奉的记录册子都在这儿了。”
云溪是第一次来南城行宫,估计是女人的第六感,第一眼就觉得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言抒按照册子挨个对人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云溪在宫人面前走来走去,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这些行宫中留守的人和京都中伺候的宫人很不同,行宫就放在这儿,但皇帝估计一次也不回来。
云溪视线突然落到了一个年轻面孔上。
行宫中,油水少儿可怜,年纪大了,不受主子待见的,可以在这儿养老,但这人这么年轻,怎么会想不开来行宫?
“你几岁了,家是哪里?什么时候被送进行宫的?”
小卓子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被云溪的威严震慑,“奴才二十一岁,家是百里外的双水镇……”
时景言来到云溪身边,也盯着小卓子看了起来。
小卓子抖得更厉害了。
云溪故意冷了脸色,“你心虚吗?不然你抖什么?”
小卓子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奴才不是,奴才只是未曾见过这么多贵人,奴才不是心虚……”
在云溪的逼问中,时景言越发觉得面前的场景怪异。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王爷,小卓子他呀,是奴才的远房亲戚,当初,没钱吃饭,才来这儿找个活计的。”
老太监年纪大了,这么一句话,停了好几次。
时景言看着老太监缓慢的动作,“既然是远方亲戚,你又怎么认得他身份?”
老太监呼出口气,“认得,怎么不认得,这小子肩膀上一颗老大的黑痣,我们族里都知道呢。”
小卓子试探着解开了点儿衣裳,“您看,就在这儿呢。”
云溪意识到什么,疑惑的偏了偏头,“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这人的脸,只认识黑痣了?”
老太监点头,“不会出错的。”
“这样啊,那确实没有问题。”
云溪拉着时景言退到护卫中间,立刻变了脸色,“来人,将这小卓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