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对陛下的诚心日月可鉴,一腔热血都是为了陛下的大业!您放心吧,我就是陛下最忠诚的马前卒,眼神最好的瞭鹰,过一阵就会把时景炎所有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告诉陛下!”
她嘴皮子动得快,没有注意到蒙面人的眼神微微闪烁。
云溪正以为自己动人的一番表白,能够成功打发这个蒙面人,结果听到他声音没有起伏的问:“听说你要给王爷治腿,可是有什么计划?”
这可是云溪在时景炎手底下保命抱大腿的大计,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
说不准,时景炎那腿就是皇帝害的,要是知道时景炎腿好了,她跟时景炎都没好果子吃!
“您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我是别有用心!”
云溪眸光一闪,不假思索的开始胡诌:“我现在正在说服他答应我给他开刀手术,届时他相信了我,我便趁机手起刀落,咔咔给他从半残砍成全残!”
“那云夫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下打断了云溪的侃侃而谈,霎时让她冻得浑身冰冷。
她打着哆嗦抬眼看去,就见房门打开,几个下人提着灯笼鱼贯而入,慢慢把云溪这一方昏暗的天地照亮。
今夜天气不好,夜风格外的大,吹的灯笼摇晃,映着时景炎慢慢显出的俊脸,都摇摇晃晃的看不真切。
蒙面人几步一动,已经恭敬的立在了时景炎背后,这床榻一角,彻底只剩了云溪一人。
她隐在黑暗里打着寒噤,只能借着时景炎带来的光,勉强看见众人森冷含戾的脸。
“不知云夫人,打算怎么赔本王的命?”
时景炎声音冷得像是数九寒冬里湖面寒冰下培着的水,表面不动声色,内在已经凉得浸骨。
云溪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计,哑着嗓子低低开口:“你试探我?”
时景炎声音仍是没什么温度:“你会轻易相信一个想方设法偷窃你机密的人吗?”
云溪心里蓦地一沉,半是害怕,半是悲哀。
这场面如此修罗场,她该怎么厚颜无耻的说下去呢?说自己是为了掩护他?
人家话都那么明白了,没打算轻易相信她,她说再多,在他眼里都是谎话。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撒、谎、精!”
时景炎面上气闲神定的很,似乎并没有任何因为云溪的背叛而情绪起伏过大,声音却森冷的让云溪发寒。
云溪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低低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是撒谎了,但是想救你不是谎话!我以为是皇帝的人想知道你的动向,刚刚那番话,是因为想搪塞他帮你隐瞒……”
时景炎不置可否的听着,面色喜怒不辨,似乎是接受了云溪的说辞,他抬了抬手,吩咐道:
“送去天牢,传我口谕,跟死刑犯关两天,不死就行。”
他布置的语气极为平淡,口气仿佛像是在说今天茶有些烫一样,轻描淡写的就击碎了云溪那仅剩的一点点希望。
时景炎说完就转身直接出了门,言抒推着他走了一段才低声问:
“王爷回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