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陌,就算是牢底坐穿,也当真不冤枉了。
罗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神愣愣的看向前方。
而盛芸芊也不禁开口说道:“罗盟主,您还是回去吧,我就跟您说句实话,这牢里的人,就算是随意拎出一把来,也绝不会是无辜之辈,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应该承担代价。”
“不行……不行……”
罗冀急忙摇着头说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啊!当初他娘生他的时候,年纪大了,那当真是拼了性命,才把他生下来……现如今他要是就这么没了,那等我死了,要怎么跟他娘交代啊……”
盛芸芊扯了扯唇角,说道:“原本罗陌积攒的这些罪状,就算是偿命也不为过,这大理寺也不是本宫说了算的,本宫实在是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罗冀瞬间看向了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司翎渊。
他身上穿着一件朱红色的官袍,愈发显得面如冠玉,仿佛是世家大族里不谙世事的贵公子一般。
司翎渊感受到了罗冀的目光,但是却并没有看他,而是低头翻阅着卷宗,声音极其冷淡的说道:“罗陌该死,这些人的罪名都已经定下来了,择日通报刑部之后,便该发落了。”
话音一落,罗冀险些昏死过去。
他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精神头,只是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翎渊。
而司翎渊则是抬头看了盛芸芊一眼,说道:“殿下,人既然已经到了大理寺,那这些人便尽数都归大理寺管,长公主殿下,无权插手。”
盛芸芊:“……你说什么?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自从她主动担下了沈书筠的事,御林军和血衣卫的实权虽然不在她手中,但却也是听她调配。
这么长时间以来,盛芸芊还是第一次在京城里,听到有人说她无权插手什么事呢……
“再说一遍,长公主殿下也是无权插手。”
若是一般人的话,看到盛芸芊此时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应该退步了,但是司翎渊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眼神淡然,面无表情,“即便是殿下请出陛下的金牌令箭来,也是无用的,除非殿下能把陛下亲自请过来。”
盛芸芊:“……”
盛芸芊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怒了。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生气的人,但是每当在面对司翎渊的时候,她却总是格外容易动怒。
换句话说,她看到司翎渊就觉得来气。
“司翎渊,你找死是不是?!”
而听到盛芸芊的话之后,司翎渊很认真的对盛芸芊说道:“如今在大理寺衙门,在下是朝廷命官。”
“……”盛芸芊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欢快的跳动了起来,“你是说在大理寺,本宫就不能动你?!”
“殿下是帝王血脉,凤子龙孙自然贵不可言。”司翎渊声音十分轻缓的说道:“可殿下就算是不顾及自己,也总要顾及陛下的脸面,陛下一世英名,总不能千秋之后,还让人说一句教女无方吧?”
闻言,盛芸芊怒极反笑,甚至是冲上前一把扯住了司翎渊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司翎渊,你再给本宫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