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有三十万之重,但粮草向来都是由永州城粮仓分季调拨的,为的就是挟制西北军主将拥兵自重。
现在永州雪灾,身为永州太守的朱炎生竟然将全部的粮草全都给了郑燮!
简直是胆大包天!
盛芸芊一双眼睛无比阴沉,深吸一口气,对左岸说道:“左岸,让人把这永州太守的皮剥下来,里头填上稻草吊在永州城外,让他做个真草包吧。”
此言一出,别说是在场的其他人了,就连左岸都吓了一跳。
“殿下,您这样做,是否是用刑太甚了?若是传扬出去,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
回过神来的朱炎生也痛哭流涕的在盛芸芊脚边跪拜。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臣当真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着想啊……”
说着,朱炎生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对盛芸芊说道:“殿下,臣是陛下亲封的永州太守,朝廷从三品官,您不能就这样将臣杀害……您不能啊……臣……臣还给您送了……”
他还给这位长公主送了万两黄金啊!
为官之道,不就是收钱办事么?
谁能想到这位长公主东西都收了,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能?”
盛芸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将手中的令牌扬起。
“你看清楚,本宫究竟有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朱炎生定睛一眼,那黄金制成的令牌之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这下子,朱炎生吓得血都凉了,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盛芸芊冷冷的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个蠢货给本宫按到雪地里去,让这个废物给本宫好好清醒清醒!也让所有人看着,贪赃枉法究竟是什么下场!”
“是,殿下。”
当着所有人的面,朱炎生被按在雪地里,又转醒过来。
只是醒来,对他而言,更加意味着地狱……
两个时辰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一张里面填满了稻草的血淋淋的人皮被吊在永州城墙上,伴随着北风呼啸而过,在城墙上不断晃动着。
这明明是极为阴森的场景,可那些因为雪灾而无家可归的百姓却丝毫都不觉得害怕,站在城墙下面,一个个的拿着石头砸那个人皮稻草人,时不时的朝着啐两口。
只是朱炎生杀了,却不意味着这件事就解决了。
粮草没了,便意味着西北的灾民没吃的了,在西北漫长的冬日里,若是朝廷不管的话,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有大半都会冻饿而死。
但如今粮草已经到了郑燮手里,在西北军营中,想要拿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可如今赈灾的粮草要从哪里出呢……
司翎渊拎着食盒走进书房里的时候,盛芸芊正在低头看着一本卷宗。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从前司翎渊见她,不管什么时候似乎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如今这样憔悴的时候,可谓是从未见过。
盛芸芊抬眼看向司翎渊,见司翎渊竟像是一个女人家一般拎着个绿檀木的食盒进来,顿时笑了,“今日怎么有幸劳动司大人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