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翎渊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十分的轻缓，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但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夜里，这道声音却显得格外荫寒刺骨。

几个血衣卫拦在了郑燮一行人面前，手中皆是拿着三尺长的陌刀，只看那样子，便知道他们是为了取人性命而来。

“我才是西北军主将！我为国效忠这么多年！我于国有功……陛下……陛下不可能如此待我？！”

他当年在北戎蛮军入关之际，曾经带兵巷战，死战不退。

他是于国有功之人，如今皇帝竟然要杀他？！

司翎渊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说道：“功不抵过，郑将军，在你夺拳兵变之际，就应该想到会有如今的下场。”

他于国有功？

难道沈书筠就没有功绩可言吗？

当年沈家阖族殉国，沈书筠以少年之姿，大破敌军，功绩难道不比郑燮要大？

郑燮看着周围的血衣卫，嘴唇颤抖，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司翎渊一挥手，淡淡说道：“动手！”

几个血衣卫闻声而动，直接杀向了郑燮一行人。

从一开始，不管是司翎渊还是盛芸芊，都从未想过要留活口，所以这些血衣卫一出手便是杀招。

郑燮拔刀抵挡，却远远不敌血衣卫。

他身边的两个亲信，也很快护主而死。

司翎渊就这么站在前方，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他眼中没有飞溅的鲜血，只有这一片空茫茫的雪地。

眼看着郑燮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血衣卫的刀即将了结他的性命，这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司翎渊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一看，便正好看见盛祁从马上飞跃而起，一剑为郑燮挡下了致命的一招。

盛祁挡在郑燮面前，面色冷凝。

“司三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司翎渊不禁勾了勾唇角，似乎丝毫都没有为盛祁的突然出现而惊讶。

“秦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不杀了他，西北永无宁日，这种话秦王殿下竟也能说的出来吗？”

郑燮若是不死，皇帝陛下为了稳住郑燮和西北军，必然会发落盛芸芊。

西北顺利平定，盛芸芊便是国之功臣。

而西北之事不定，那盛芸芊便是祸乱江山的罪人。

今日无论如何，郑燮都必须死。

盛祁冷笑一声，“如今看来，似乎是没得谈了。”

盛祁点点头，“秦王殿下可以这样想。”

“哈哈哈哈……”盛祁仰天大笑，“本王还以为你们这种世家子弟，心里只看重家族的利益呢，司三公子如此为盛芸芊卖命，又能得到什么呢？”

司翎渊没有说话，目光有些厌倦，侧首对血衣卫说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