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施如虹才用喑哑的声音茫然开口,“跟你……去哪里?”
盛芸芊微笑:“当然是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啊,那里有你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对啊,那是谁呢?”盛芸芊依旧温柔又耐心的问着。
施如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良久都没说出口。
最终,在盛芸芊鼓励的目光之中,施如虹茫然的说道:“是公子……”
“公子是谁呢?”盛芸芊继续问道。
又过了许久,施如虹才继续说道:“他是个很可怜的人。”
“嗯?”
“他是皇子……是……是……啊啊啊啊!”
话刚说出口,施如虹就像是遭遇了极大的痛苦一样,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盛芸芊连忙用帕子轻轻的擦着他脸上的血迹,温和的安抚着他。
最终,在盛芸芊的安抚之下,施如虹才重新开口,将过往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盛芸芊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擦手一边往外走。
左岸跟在盛芸芊身边,欲言又止。
盛芸芊是个极为敏感的人,瞬间就感觉到了左岸的情绪,于是转过头来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左岸犹疑了片刻,才说道:“殿下,刚刚那人……只怕是疯了。”
他也没想到,那明明是个世间顶尖的杀手,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盛芸芊摧毁了神志。
盛芸芊所用的手段简直是毒辣至极。
那种药,是血衣卫从前就有的,用于逼供,被用了这种药的人,会对疼痛的感知敏感数十倍。
而方才,盛芸芊锁住了那人全身上学的要穴,又以银针与内力渡入穴道筋脉。
这种手段,左岸敢说,这世上的任何人挨不住。
盛芸芊低垂着眼眸,纤长细密的眼睫在眼下映出一团小小的阴晕,也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阴戾无比。
“疯了也无妨,只要人活着便还有用。”盛芸芊淡淡的说道。
左岸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盛芸芊却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问道:“萧浱风走了。”
她和施如虹还有寄月之间,的确是有那么点算不上交情的交情。
当初施如虹向她求九霄仙芝的时候,可是说了千金堂会为她办事。
她不求这些人当真有什么忠心,但起码在京中作乱的时候,不要将她视若无物吧?
她从来不是个不能容人的人,可他们却将她的容忍当成是肆意妄为的资本!
从沈书筠的事、到北戎小世子被绑、再到西北兵乱、庄王企图谋反……在这些事里面,哪件没有施如虹和寄月的身影?
既然他们不识抬举,也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闻言,左岸连忙点头,“是,殿下。”
盛芸芊漫不经心的问道:“方才萧浱风和沈易安说了什么?”
话音一落,左岸给了旁边的血衣卫一个眼神,那血衣卫连忙递过来了一本卷宗。
那里面记的,是刚刚萧浱风和沈易安说话的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