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柴嬷嬷这名字,宋弘泽想起了明曦曾经的控诉。
那个老虔婆虽然没管明曦几天,但也把她折磨了几天。
明曦后来一直弄张丑脸骗了他许久,这老虔婆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宋弘泽嘴角泛起一抹阴笑:“传傅天冬给陈美人看诊。”
齐正闻言有些意外,傅天冬可是院判,请他上门,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但看宋弘泽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还是放弃了探究主子的心思。
宋弘泽想了想,心中觉得还不够,又带着齐正去落英院。
落英院一到秋天,满院子金灿灿的银杏叶铺了一地,落英缤纷,风景如诗如画。
不过,到了冬天,只余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抖擞,不管是人还是树,似乎都有点不适应。
八美人本是竞争对手,但经过一个月的磋磨,连宋弘泽的影子也没见着,除了抱团,已经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宋弘泽到落英院的时候,一群美人正是晚餐的时候。
她们穿上了身上所有的棉衣与夹袄,裹上了披帛与被子,依然挡不住凛冽的寒风与渗骨的寒意。
一个还算宽敞的正厅里,七个美人围着几碟冷冰冰的乱七八糟的菜与菜汤毫无胃口。
“这汤有股糊味,他们特意弄的刷锅水,太过份了。”一个女子愤怒地叫道。
另一个女子低声抱怨道:“刷锅水也就罢了,大不了不吃,但你们看这些菜,像猪食一样,分明是他们把剩菜混在一起,再给我们打的。”
众人闻言不作声,一脸忧伤地看着桌上的几碟残羹冷炙。
刘美人忽然生气地说:“这还看不懂吗?那个女人是故意的,还有陈姐姐,她快死了。她的下落就是我们几人的下场。”
瓜子脸,面容精致的罗美人愁眉不展地低语道:“不想看陈姐姐病死,我们又能做什么?”
“一小袋木炭也五两银子,一壶热水也二两银,几年存着的两百银两花得一干二净,连殿下的面也见不着。”
“对,我存了几年的月银也花光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花点钱打点,不进太孙府了。”
一名美人说完,呜呜地低头小声哭泣起来。
有人哭泣,另三个不作声的女子也不禁面如死灰,眼圈红红地低声啜泣着。
刘美人听着心中更觉难受,看看面前冷冰冰的猪食,更觉心灰意冷。
“那怎么办?我们真的等死吗?”
她不甘心地尖叫一声,猛然抬起头来,忽觉门口似乎多了一个人影。
“谁?谁在哪里?”
她吃惊地尖叫一声,在微弱的光线下,勉强看清了背光的身影:“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