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想了想,逐一汇报:“福晋依旧恹恹的,太医过府给福晋请脉,又开了几服药。”
“李侧福晋那边,弘时小阿哥好多了,再有几日便能痊愈。只是听说李侧福晋觉得自己跌跤又咬舌头,儿子还生病,想请人进府念念经,驱驱邪。”
“宋格格额角磕破了,这几天没动静。另外几位格格还是和以前一样。”
无聊翻着书的青年抬了抬眼皮,给苏培盛甩过去一个冰凉的眼刀。
苏培盛心底一激灵,疑惑四爷怎么了。
仔细回想一番,莫不是四爷话里有话?嘴上问后院,其实只是想问某个人的事?
难道是想问云格格?
再一回想,四爷在云格格处留宿后还特意去看望,后面几天虽没再提过一个字,但这几天更没提过别的女人。应当是想问云格格吧!
“啊,还有一件事奴才差点忘了,”苏培盛连忙开口:“云格格称病,几天没出门。”
“她病了?”冷峻青年终于搭话了。
既然病了,他可以勉为其难去看看她。
这个小钮祜禄氏虽然位份低,但也是皇阿玛亲自选中的人,与别人不同。
这府里其他女人,除了嫡福晋外,包括李氏在内,全都是德妃选的。
只有这个钮祜禄氏和嫡福晋,都是皇阿玛亲自相看的。
他得给皇阿玛面子。
正想着,苏培盛一盆冷水浇下来:
“四爷您别担心,奴才已经问过了。是因前几天她屋顶的瓦片掉下来,差点砸到,吓着了。”
唔……
四爷忽然觉得李氏想请人进府驱邪的想法倒也可以,近来府里的确有点儿奇怪。
不是这个摔倒了,就是那个磕破了,经常见血。
最奇怪的是,他这皇子府是新修的,瓦片竟会滑下来?
唔,要说倒霉,他觉得还是云舒最倒霉。
她现在应该像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一样,很需要人安慰吧。
“云格格受了惊吓,如今好些了么?”四爷合上手里的书本。
苏培盛连忙实话实说:“奴才特意问了,云格格除了不愿意出门,倒也没什么。天天好吃好喝好睡。想来再有一两日就能恢复精神。”
“……”
四爷脸色冷了两分:“她是小猪崽吗?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
后院别的妾室每天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他,从他这里谋取更多好处,争夺更多宠爱。
这个钮祜禄氏呢?
整个一懒蛋。
能不能上进点?
不去看她了!
苏培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格格没大碍,四爷脸色还这么冷?况且人不舒服的时候不就是吃吃睡睡吗?怎么反倒骂人家书小猪崽?
又想了想,他补充:“云格格这几日也天天比着您先前教的字,认认真真练着。听说经常念叨,等您再去的时候,一定要让您看到她的进步。”
“就她那懒样,只怕是嘴上说说而已,”四爷起身,撂下书本:“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