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出身不高,自从十九岁进入四爷的后院,全靠生了几个孩子才站稳脚跟。熬了许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的位置。如今管家统共三四个月,被嫡福晋说的心里一紧。
要是被外面的人说她苛待后院姐妹,坏了名声,只怕这管家权又要交还给福晋了。
屈辱且不说,以后她也不能再给自己和几个孩子行方便。
李氏手里绞着帕子给自己打圆场:“都是一起伺候四爷的姐妹,妾身怎么会计较一点炭火钱呢。只是担心云格格恃宠而骄,影响她的名声。既然福晋您这么说,妾身照做便是。”
面上应着,心底却腹诽:这个该死的乌拉那拉氏,吃错什么药了?以前明明不怎么管事,今天竟然这样为云舒那贱蹄子出头?若是让这两人联起手来,将来还有她的日子过?
李氏在袖子里握拳,她得想个办法稳固自己的地位才好,不能让这好不容易拼来的地位有一丝丝被取代的风险。
且她今日在后院一众侍妾格格面前被嫡福晋扫了面子,一定要找补回来。云舒必须为她今日之辱付出代价。
云舒不爱打听,此刻根本不知道李氏正在地福晋跟前给她上眼药。她只裹着被子烤着炭火,思考着如何从四爷身上多弄点阳气。
左等右等,一直到邻近晚膳时分,好不容易才等到四爷从户部回来。
福嬷嬷瞧出云舒盼四爷盼了一天,早早就让喜儿去二门上打听着。四爷一回府,福嬷嬷便立刻向云舒汇报:“格格,四爷回来了。”
云舒连忙把四爷昨日那件披风拿给福嬷嬷:“把这个送到前院书房去,顺便问问四爷,要不要来咱们院用晚膳。”
四爷若是来,她一定要趁着晚膳的机会多吸点阳气,顺便看能不能讨个他贴身的东西留着。
福嬷嬷刚伸出手,还没接过披风呢,四爷却已经进来了。
门口苏培盛憋着笑。
四爷今儿个一回府,就问他昨儿穿的那件披风弄哪儿去了。苏培盛想起来是落在云舒院里,当时就要派人来取,四爷却径直朝云舒院子方向走过来,说:“爷亲自去,顺便看看她今天有没有偷懒不练字。”
站在门口的苏培盛悄悄给福嬷嬷和宁儿顺儿使眼色,示意她们都赶紧下去。
三人心领神会,屋里很快就只剩云舒和四爷,披风还在云舒手里,叠的整整齐齐。
云舒连忙撩开裹着的被子,起身请安,并且双手奉上披风,看起来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