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正想着呢,忽然就被宁儿打断了。
“只不过,奴婢发现您性子虽比以前豁达了些,但自从进了四爷后院,却比以前更爱出神了。”宁儿歪着脑袋看云舒。
云舒失笑:“大约是我年岁长了些,所以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不能把自己魂穿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云舒只能这般搪塞两句。
“格格说的是,”宁儿又笑了:“要是哪天回了钮祜禄府,太太知道如今您性子这样安定又豁达,肯定很高兴。”
“只怕没多少机会了。”云舒感慨:“在这大清国,寻常女儿家出嫁后,一年到头都难得回几次娘家,更别说我如今是四皇子府的女人呢。”
“那格格您想娘家,想太太吗?”宁儿又问:“奴婢自从来到这里,经常想阿玛额娘。”
云舒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片刻后给了宁儿一个肯定的回答:“自然是想的。”
从宁儿说起钮祜禄府,云舒就能感受到埋在这身体血液里的情感。那是生养原主的地方,血脉相连,哪怕她是半路占了人家的身体,但继承了这副身体的记忆,对这身体里的情感是有共鸣的。
云舒把手放在宁儿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如果哪天我有机会回娘家,一定带着你和顺儿回府,让你们也都见见你们的阿玛额娘。”
宁儿顺儿两人是钮祜禄府的家生子,一家子都在钮祜禄府上当差。
宁儿一听这话,千恩万谢。
“好了,别老谢呀谢的了,快研磨吧。不然四爷回来检查作业,发现我今儿个写得少,要说我不努力了。”云舒收回心思,继续认真练字。
倒也不是她多么喜欢练字,只是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做。而她的字又很丑,四爷又愿意教,便写写打发时间。
到晚膳前,她写了十几张,自觉颇有进步,便美滋滋摞成一摞,准备等着给四爷检查。
四爷今儿个回来的比往常早了些。
他进来时,没让人事先通传,就那么静静站在珠帘外看着云舒。
云舒扭头发现他时,差点被吓了一跳。
“四爷为什么不进来?”云舒微笑着迎上去帮他解开披风。
“你今儿个没用炭盆。”他扫了屋子一眼,和她闲聊。
“谢四爷关怀,体寒的毛病今儿个没再发作。”云舒猜想,如果上次她的观察没错,和四爷睡一夜,她能暖暖活活过五天正常人生活。
四爷有些意外。云舒今儿个竟彻底好了?连他的披风都不稀罕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没时间细想这些。
他有件事要告诉云舒,但很难开口。
云舒此刻什么都不知道,还很开心的问他:“您今儿个回来的比往常早,是不是差事少,能松快几天了?”
四爷静静看着她,在心底斟酌着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