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走出产房呢,产婆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同时前方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产婆颤抖着伸手朝前面指了指:“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柱连忙起身,快步走出来,就瞧见冯姨娘摔倒在瓜尔佳氏院子垂花门里侧的台阶上,看不清表情。
因为,她的半张脸,满是血污。
“怎么回事!”凌柱心头一惊:“这垂花门下,统共就一个台阶,怎么会摔成这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方才还没走到台阶处,姨娘忽然身子一个趔趄,当时就摔倒了。奴婢赶紧扶姨娘起来,姨娘摸了一下脸,发现流血了,就让奴婢去请太医。可奴婢刚一撒开手,姨娘又跌倒了。”伺候的嬷嬷提醒:“老爷,还是赶紧请太医给姨娘看看吧。”
太医和苏培盛,以及苏培盛带来的两个人,都在瓜尔佳氏院子的偏厅,极近。
直线距离不超过十五米。
甚至,两人喝茶的时候,眼睁睁从窗户直接瞧见了冯姨娘摔跤的过程。
这两人都是明白人,瞧见冯姨娘全身而退,心底意外,自然忍不住多瞧她几眼。
这女人当时走路看起来很正常,步子是寻常速度,就是不知为何,距离垂花门还有大概三步距离时,忽然脚底一个趔趄摔倒了。
不仅摔倒,她的脑袋磕到青石台阶的棱线上,一瞬间,就把台阶染红了一片。
被嬷嬷扶起之后,他们俩还听到冯姨娘让嬷嬷来请徐太医过去的说话声。那嬷嬷才走开一步,冯姨娘不知怎的,身子一晃,又跌倒了。这一次是膝盖撞到台阶上。
她没流血的那半张脸,瞬间惨白,而惨叫声没有响起。
大约是痛到极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苏培盛皱眉,看到他派过去产房门口听墙角的小太监回来了,连忙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挠挠头:“奇怪,刚才冯姨娘在产房发誓说没有害太太的心思,若有便粉身毁容,跌跤重摔。云格格和凌柱大人都相信了。怎么这一转眼,倒应验了?”
“应验?”
“应验?”
苏培盛和徐太医同时脱口而出,不约而同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越过众人,同时落到院子中不紧不慢跟在大家后面走向门口的云舒身上。
应验这个词,今天出现的频率可有些太高了。
自打进了瓜尔佳氏的产房开始,有多少句云舒说的话都应验了?现在冯姨娘的誓言又应验了?
这钮祜禄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想的比徐太医还要多些。
他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四皇子府后院,李氏的誓言也多次应验。
而誓言应验,实在是稀罕事。
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高到让人害怕。
两人都在思考着呢,冯姨娘身边的人来请徐太医过去帮冯姨娘瞧瞧。
徐太医毕竟是个大夫,有人受伤,不过去不好。
简单看了一下后,徐太医直接了当吐出五个字:“伤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