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本事,您可以亲自去。”云舒不理他了,打算回产房去看她额娘。
“你别走。”凌柱不死心,一把拦住云舒,低声道:“苏培盛出来了,你快跟他说说。”
苏培盛已经拱着手走过来了,没等凌柱开口说话,直接道:“大人快去城里找个好大夫给冯姨娘瞧瞧吧,晚了可能真的就耽误了。”
“苏公公,您也瞧见了,她伤的重,要不……”凌柱看云舒板着脸,干脆自己上。
但是话没说完,直接就被苏培盛堵了。
“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只是我们这次出来,只带了一张四爷的帖子。更何况此时宫门已经落锁,似我这等微不足道的小太监,没有四爷的腰牌和帖子,是进不去的。小的实在无能为力,也请大人不要苛责云格格。”
“可是,可是她真的伤的很重,宫外的大夫,只怕不一定能行……”凌柱搓搓手。
“大人恕罪,小的无能为力。”苏培盛心底越发鄙夷凌柱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冯姨娘是个什么货色,这老不修竟然这么宠爱这个虚伪的妾室,对云格格和瓜尔佳氏那般无情。
还想让他帮忙?做梦去吧。
云舒看了一眼疼晕过去的冯姨娘,没再搭理凌柱,直接扭头回了产房去照看她额娘。
她没多少时间继续在这里待着了,得赶紧交代一下嬷嬷和弟弟妹妹的乳母。
屋里,嬷嬷正绘声绘色和瓜尔佳氏讲冯姨娘在门口的遭遇:
“太太您是没瞧见,冯姨娘刚在咱们屋里发完毒誓,才出门没几步,就应验了,摔的头破血流不说,脸也磕破了,连腿都摔断了。真是说什么应什么,这就是她的报应。”
瓜尔佳氏只听着,没什么力气回应,看到云舒进来,眼里才有了光彩。
云舒连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和她轻声说着母女间的体己话,末了又叮嘱:“女儿不能天天在额娘身边,额娘一定要以身体为重,我有机会便派人回来瞧瞧您。弟弟妹妹刚出生,额娘快点养好身体,才好保护他们。”
“我知道,你在皇子后院里讨生活,也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掐尖要强,万事自保为重。”
“好。”云舒应了一声,又对嬷嬷和乳母吩咐一番,才三步一回头地出了产房。
外头还乱糟糟的。
凌柱派人请来的大夫这会儿刚到,检查完冯姨娘的伤势,直接说明:“这位娘子脸上的伤口有些深,且受了污,只怕容貌难以保全。至于腿伤,治好后能走路,但可能会变成高低脚。”
“这怎么能行呢!”凌柱汗都冒出来了。
从旁边经过的云舒同情地看了凌柱一眼。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如果凌柱公正些,该怎么处置冯姨娘就怎么处置,何须她动用乌鸦嘴惩罚她?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懒得理他们,云舒简单对凌柱行了个礼,便直接带着苏培盛告辞。
四爷还等着她回去呢。